安樂,女子如禍水,此言不假……明明是你逼得我林家兄弟反目,你卻從來不知。洛天沁怔怔地看著那個倒在地上的男子,從始至終,她在這人身上,沒有感覺到一絲殺意,反而……洛天沁閉了閉眼,然後睜開,眸底已是雲淡風輕:“將這裡收拾了;林家餘孽,一個不留。”說完她便轉身離去,沒有多看倒在地上的男子一眼——有些事,她不必弄懂。而千里之外的皇宮,明黃色衣袍的青年男子手中攥著一紙信書,上邊印著入紙的墨跡——“願殿下謹記當年之言,事成後林家悉數奉上,林瓊,只求一人安。”作者有話要說:蛐一直想寫個深情的男配來著,今天終於寫了個深情的炮灰。。。☆、衝突馬車一路行在官道上,駕車的老者時不時擔憂地望一下身後,雖然只能看到素色的布簾,但彷彿這樣看一眼就能讓他安心些許。車內安靜得像是沒有活物,隔了許久,裡面的人終於有了動作。“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洛天沁在車內輕嘆一聲,嘴角掛上無奈的笑意,“葛老,吩咐下去,兩日之內找到合適的人來替林家人——這件事交給玉香樓;老宅那兒的人讓影衛直接擒下,一併……罷了,讓他們就地除了吧,到時候讓玉香樓找的人冒名遷入;原駐守老宅的影衛全部撤回,今晚便通知李天放讓他明日直接去見‘林瓊’;其餘的照原計劃執行。——還有,李府之前露出來的那個,可以回撤了。”“是,小公子。”葛老的神情像是長吁了一口氣。車內,洛天沁垂著視線,指尖微微滑捻,隱約可以看見上面一點紅色;她的眸色變幻不停,半晌後向後靠在車壁上,嘴角逸出一聲似哀似嘆。“怎麼就……不死不休了呢……”“——小公子,”車外葛老的肩上停了只鳥兒,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聽得葛老直皺眉,片刻後才舒展開來,“來到臨岑城的都尉軍已經悉數伏誅,但在影衛圍捕過程中,冷千葉負傷逃掉——不過所幸已經被您的師姐擒獲,此時他們正趕往駐地。”馬車裡洛天沁眉尖微蹙,心裡隱約覺得哪裡不對:“……負傷被擒?師姐她是在城外麼?”聞言葛老神色一變。此處距京城千里,若是負傷,斷然沒有不顧傷勢出城回京的道理。“急著回城……”洛天沁沉吟,“莫非情報有誤,城外還駐紮著一批大皇子的手下麼?——葛老,速回駐地,我要親自審冷千葉。”到駐地還有百米距離,車外葛老語氣有些詭異:“…小公子?”“怎麼了?”洛天沁聲音一寒,各類意外情況的猜測蜂擁而出。“……公子他在駐地外呢。”湛黑眸子裡瞳仁縮了下,洛天沁一步上前掀開布簾:“鳳——”白色外袍,墨雲長髮,薄薄的熙光打上去,襯得風華萬千,那人迎著她的聲音望過來,卻偏是神色漠然。只是視線相交的剎那,她分明看見那人眸光微轉。就像是一尊極美的雕塑,在一瞬間活了過來。那些或悲或憂,都在這一刻如雲霧消散。兩人的距離隨著馬車的駛來而漸近,洛天沁醞釀了滿懷的愉悅,計算著馬車將停的位置,抬了雙臂就要衝著那道身影撲過去:“鳳——”“籲——!”馬車突然急剎,洛天沁急忙扶住車廂穩住身形,同時一記眼刀飛向葛老。葛老神色無辜:“小公子,是這馬受驚了,與老夫無干。”洛天沁收回視線,轉向那人方向的瞬間柔和了神態:“鳳——”“小師妹,好久不見——!”天邊一道粗獷的身影伴著粗獷的聲音,以與身影以及聲音極為不符的身形幾步踏來。洛天沁臉色微變,視線移向大漢身後,果然看見一眾陰影緊隨其後烏拉拉地蓋了下來。“小師妹——好久不見——!”十數個氣息綿厚的習武者同語調發聲的效果是不言而喻的——洛天沁揉了揉幾乎崩壞的耳朵,狠狠地翻了白眼,嘴裡嘟囔著:“昨日才離開,好久不見個大頭鬼……”“哎?小師妹你說什麼?”粗獷大漢笑容很是促狹。“……”對於某個因為常年習武聽力已經比狗更佳的大師兄,洛天沁傲嬌地將臉轉開,笑容花兒似的衝著一旁依舊神色淡定的公子:“鳳——”目光所及,卻見那人罕見地變了神色,提步便向那群人走了過去,直到在一個滿身傷痕、血跡斑斑的人影面前停下。視線毫無遺漏地掃視過男子身上每一處或是淤青或是深可見骨的傷痕,鳳封的眸子裡風雨欲來,他倏然轉身,凌厲的目光劃過那一眾微愣的人群,聲音寒烈如人身處數九寒冬:“誰傷的,站出來。”就連一旁本是微露不屑的大師兄也是目光一凝,臉上憨厚的笑容一斂——武者的本能和直覺讓他在這個看起來形同廢物的人身上,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就連身上的寒毛也不由自主地立了起來。而原本在那男子兩旁的一男一女更是面帶惶然地後退一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我說最後一遍——誰傷的,站出來。”鳳封的神色已經近乎凝冰。就連洛天沁也已經驚怔,她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