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那八名護衛齊聲之勢,更是驚得在場眾人心緒不安,——這是何等的勢力才能讓幾個侍從有這麼驚人的底蘊和氣勢?而此時場中,陳小嬌卻擺了擺手,身後八名護衛皆是將一身殺伐氣勢收斂起來。陳小嬌轉向了聶長空與那杜家長女,語氣平淡而不起波瀾,“聶家,唔,還有杜家……我不想把事情弄大的,是你們不知好歹;仗勢欺人,呵……小小一個雁門郡,”陳小嬌將視線平緩地移過在場眾人,唇角幾不可查地微微一揚,“你們拿‘勢’來壓我?好啊,理不通,……那我們就拿‘勢’來說話吧。”陳小嬌說著轉向那衛兵,笑了,“來,將我緝拿歸案。”那衛兵遲疑地站在那兒,看了看面色陰沉的杜家長女和聶長空,咬了咬牙上前去鎖那人。陳小嬌身後護衛快哭了:“陳——”“安靜。”陳小嬌淡淡地轉眸望過去。那目光讓顧傾城也哆嗦了下。——陳小侯爺生氣了,很生氣。前面那衛兵一狠心將人綁了起來,顫著聲帶:“帶、帶下去——!”陳小嬌掛著那淡得將近於無的笑意,慢慢轉身隨著那些衛兵往樓下去。“等——”聶長空面色一變就要開口。陳小嬌卻在這時兀然回眸,勾唇一笑,聲線冰冷——“十日之內,我等你杜、聶兩家,跪著求我出那牢獄。”☆、 身份露【810曹溪今天覺得很煩,食難下嚥寢不安眠——實際上從三天前,他們縣裡大牢住進去一位大爺,他就已經開始抓心撓肝地煩了。偏偏還有不長眼的總是在他面前晃悠——“趙狗蛋你還嫌給本官找的麻煩不夠多是不是?!——滾滾滾別來煩老子!”看見下面縮著肩膀站著的那個甲衣衛兵,曹溪就打心裡覺得礙眼——要不是這趙狗蛋不知道收了聶家多少東西,屁顛屁顛地跑去帶回來位大爺,他曹溪身為一縣之長,手下萬戶良民,怎麼至於煩成現在這個樣子?!一想起三天前拉著“坐牢”的大旗擺著祖宗的譜淡定閒適就邁進了縣裡鐵牢的那位公子,曹溪就覺得嘴上氣出來的瘡又開始疼了。——他這縣裡有那麼兩家即便是他也招惹不起——其一就是這雁門郡的一畝三分地上商賈裡獨大的聶家,家底之雄厚雖談不上富可敵國,但敵一座城鎮還是沒什麼問題;另一位就是那青陽侯府杜家,青陽侯手裡封了三四個縣,曹溪所轄之縣恰在其內,雖說這青陽侯也插手不得這行政之事,但曹溪頭頂上總歸錯綜複雜,他並不敢忤了那位的意思。——就因為這,他給自己招來個祖宗,天天擱縣衙大牢裡供著。主要他還不知道自己供著的是是哪路神仙——這件事也是煩了他很多天的源頭所在。那一日在如歸樓裡發生的事情他已經查探了個十之八/九,唯一能看出來的一點就是這人來頭很大,其他的倒是半分都沒流露在外。曹溪本想著從那位陳公子的幾位護衛身上下手,奈何那幾位護衛擺起譜來比他們的主子還沒邊兒,每天都跟那八座門神似的,除了專門從鎮上酒樓裡訂的飯食,在送進牢裡之前他們會動手檢查個透徹之外,每天都冷著臉一副“你們都欠我一條命”的表情站在牢獄外面,讓曹溪也無從下手。想到這兒,曹溪皺著眉出了屋子,果然看見那趙狗蛋一臉認錯的模樣站在門邊上。“行了別在我這兒裝了,你去聶家看看,看他們把那位的身份打聽得怎麼樣了。”那甲衣衛兵領了命令就往外去了。聶家,正堂。聶長空的眉毛打結似的糾結在一起,他的旁邊的主位還空著,聶家其餘人都大氣不敢出,默默地站在一邊。室內安靜得壓抑。正在這時,堂外一個聶家的家僕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老太爺——青陽侯到了——”聶長空也坐不住了,倏然站起身來,“還不將人請進來——不不,我親自去迎——”“不必了——”堂外一道聲音由遠及近,“我已經進來了。”一時堂內聶家眾人紛紛見禮。青陽侯擺了擺手,徑直走到了主位,也不推辭便直接落座——“我聽聞此事便連夜趕回,尚不及查證,還煩請聶老太爺將事情前後一一與我說清。”聶長空頓了頓,伸手招過來一個記性好些的聶家小輩,“——你將當日事情前前後後,與青陽侯重述。”那人身子一震,“老太爺,……全部嗎?”聶長空自然知道他顧忌的是什麼,不由臉色微變,“……全部重述。”那聶家小輩也不敢怠慢,便回想著當日陳小嬌說過的話,近乎一字不落地重複了下來。這前前後後雖然不及當日陳小嬌的語氣激揚,但一番言辭卻著實讓聶長空的臉色幾經變化,最後定在一副鐵青的模樣上了。而另一邊的青陽侯聽注意到了這些,只是臉上凝重了幾分,他轉頭望向聶長空,“聶老太爺,你可注意到,那位公子在最後說過一句話?”聶長空卻有些急了:“杜君侯到了這時候就不要再賣關子了,您若是想到什麼儘可說出不必顧忌。”青陽侯眼底微微閃過些不悅的情緒,但並未表露在臉上,“小女在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