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那日的午膳用完之後,他的哥哥卻要將自己送到薄皇后那裡——前世薄氏無子而被廢,這一世自己若是能借了薄氏的嫡親關係,確實是百利而無害——只是這與他的哥哥又哪有半點利益?難道這人真的是全心全意地想要匡扶自己養實根基登基為帝?怎麼可能……他一邊嘲諷自己被溫言軟語泡昏了頭,一邊卻又深陷其中無法自已。他真正找到了自己一直不對勁的原因所在,還是景帝召見的那一日,晨時他已醒來而那人未醒,他看著那人近在咫尺的屬於少年的清秀五官失神之際,他的哥哥眼睫輕顫著醒來,他慌忙掩飾,裝作被那人叫醒而懵懂的模樣,便見那人愣在了那裡。片刻之後,一個清淺之極的親吻落在了自己的嘴上。忽來的下人驚擾了他的哥哥,一個親吻無疾而終,卻輕易撥動了他平靜的心湖。……他的哥哥,真的是把他當做孌童來養?而確認了這個想法之後,他卻沒有任何厭惡或是別的什麼情緒,只想著要在十年之後,將這人就囚禁在自己的寢宮裡,日日夜夜的逗弄褻玩,引著這人用清冷的聲線吐出受不住的呻|吟,逼著這人在自己的身下咬著唇紅著眼角宛轉承歡……因為他的哥哥乾淨,所以他要沾染;因為他的哥哥聖潔,所以他想褻|瀆。總有一天,他要將他的哥哥徹底據為己有——為了這個目標,他可以重新踏上那條已經被他厭棄的路,他可以重新忍受將那些無知弱者打落雲端的過程。七年的時間水一樣流淌而過,他刻意的造勢之後,大漢天下間,他劉徹的神子之名無人不曉,太子之位也順勢再一次落入了他的懷中。向著霸佔他的哥哥的方向,他又邁出了一步,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中。直到館陶公主的干涉——在他剛剛從他的哥哥那裡要來絕不離開的誓約之後——在他的哥哥的加冠之禮上,館陶公主竟當眾為他的哥哥許了兩個女子為妾——而他的哥哥如何回的?——“阿嬌滿意極了。”他的哥哥在滿堂賓客面前應答之後,還轉過臉來與他分享這個訊息——!劉徹那一刻甚至就要無法控制自己洶湧的殺意,他咬著牙齒直到嘴裡泛起了血腥的味道,才慢慢尋回了理智向著看過來的他的哥哥輕輕一笑。然後在他的哥哥轉回去的剎那,他就再控制不住眼底泛起的滔天怒意與兇戾——他不想傷害那人的——是他們逼他的。既然館陶公主要送這麼一份加冠之禮,那索性他也送這些人一份大禮好了——便演一出當今太子殿下被酒醉之後的陳小侯爺強佔了身體的戲碼如何?只是他卻不曾想到自己的哥哥是那般的“配合”,甚至會在酒醉之後主動撲了上來。……若不是他的哥哥錯把自己當做了那房妾的話。聽見他的哥哥呢喃的醉話,劉徹強忍了一晚上的怒意迸發得徹底——什麼計劃什麼做戲統統被拋諸腦後,他不再顧忌任何事情任何後果,將眼前的人撕碎了衣物剝得乾淨綁在了榻上,他齧咬啃噬過了他的哥哥的每一寸身體,他沉迷而嗔痴地享受著他的哥哥臉上每一絲隱忍的表情每一聲露|骨的呻|吟。若非是那時他的身體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大概他會在那天晚上將他親愛的哥哥壓在身下狠狠地撕裂佔有,讓他再離不開那張床榻……等到清醒之後,他卻是最清醒自己尚是十一二歲的年紀——即便是如此,他最視若至寶的哥哥也已是一身青紫淤痕密佈在白皙之上。連睡夢中都微蹙著眉尖。——這個人已經屬於自己的愉悅認知之後,前所未有的惶恐席捲了他的心房……他的哥哥,是否能夠接受一個這樣瘋狂的偽裝的撕去了單純和善的外表的自己?他不知道答案,但他不敢給他的哥哥留下反悔的餘地,於是他趁著夜色與賓客混聚,連夜將人帶出了皇宮,馬不停蹄地趕出了長安城。他一路嘲諷著自己的衝動與反常,卻忍不住為即將醒來的他的哥哥的反應而心悸。他怕,怕那人就此與他決裂個徹底。那樣他就只能狠心將他的哥哥囚禁。然後他的哥哥沉睡了將近一天的時間之後才慢慢醒過來,那是一份平靜得讓他心寒的安寂。他伏在那人的膝上畏懼得不能自已,到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更怕丟了這個人的心,而這個人的心似乎真地就在離去。刻意的淚水更像是宣洩,他在旁人看不見的懸崖邊上苦苦掙扎,等著他的哥哥將他輕易地推下去。只是他還是錯了——他沒有等到想象中的冷漠推離,他聽見那個人用力地壓平了聲線裡的顫音——“……以後不許再哭了,你再哭我也不會心疼的。”說完話那人的指尖微微顫慄著覆了上來,用力地擦去了自己臉上的淚水,然後又輕輕地摩挲過去。“……所以不許再在我面前哭。”那一刻他愣在了那裡,時間安靜得彷彿不存在距離。須臾之後,他埋在那人懷裡流著眼淚笑起來——……哥哥啊哥哥,這世上竟得一人,容我如你——你要我如何放棄?傾圮了這天下我都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