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嬌的回應是沉默地看了劉徹一眼,然後把臉扭開。劉徹卻笑了:“哥哥恨阿徹啊?——那哥哥就儘管深沉地恨著好了。……你越恨阿徹,阿徹在哥哥心裡面的印象就越無法抹去,不可替代——哥哥不記得答應阿徹的那些事情沒關係,阿徹記得就夠了。”“……阿徹會一直把哥哥鎖在手邊,再不會讓哥哥離開阿徹的視線超過一炷香……等到阿徹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阿徹便讓人為我們建造一個帝陵,把入口封死,只留阿徹和哥哥,一起死在帝陵裡——”“即便是千年以後,都化作了皚皚白骨,我們也是相依相偎——即便是萬年以後,我們都成了齏粉,也是不分彼此;——哥哥,你覺得可好?”陳小嬌面無表情地閉上眼,他知道他覺得好不好這個問題並不在變態的考慮範圍之內,他也就懶得浪費口舌————反正現在這個人無論如何都認定自己就是背叛了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已經不需要任何解釋任何理由了。不再怪罪不去計較的同義詞就是永不原諒,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他不怪這個人當著那麼多宮女侍官的面將自己拖上床盡興施為,但這個人永不原諒他無聲無息潛逃出宮。劉啟謀算的好——他真瞭解自己的兒子——只要自己答應了實施了,這就是一場死局,無人可解。只有一個例外。陳小嬌習慣性地抬起手腕往自己腰間摸去,卻兀然觸到一片溫熱的肌膚和襤褸的絲綢。陳小嬌怔忪不動了。半晌後他轉過眼睛去看劉徹。劉徹順著他抬起來的手望去,而後仍是笑著:“唔,這件衣服哥哥可喜歡呢?——當初在歡水鎮上的賭坊裡,哥哥不是想知道那個人裡面的衣服為什麼沒了嗎?……就是阿徹要他脫下來的。說起來那個人的身體與哥哥一樣的白皙纖長,就是不知道哥哥的柔韌性與那人比起來誰更好一些了……阿徹讓人照著那件衣服的式樣做了許多件,哥哥以後就不要穿旁的衣物了,便只穿這一種好了。”話音在這兒頓了頓,劉徹突然沒有徵兆地起身在躺著的陳小嬌身前衣物裸/露出的面板上吻咬了一下:“這樣阿徹要隨時隨地做些什麼,也會方便太多太多。——哥哥說對不對呢?”陳小嬌的臉色本就蒼白,此時聽了這話更是又白了一分,他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你怎麼不直接讓我不穿衣服?那樣旁人看著也許會更過癮一些?”而劉徹的佔有慾自然不會辜負他的期望,幾乎是瞬間,那人臉上的笑容就散得乾乾淨淨,連眼眸都不自查地帶上一抹陰鶩的神色:“……哥哥的意思,是要阿徹將宮裡所有人都處以剜目之刑嗎?”見那人神色間竟沒有半分說笑或威脅,陳小嬌本來無力的火焰也有所升騰:“……你還有人性嗎?——之前讓人看著你怎麼把我做死在床上的,不也是你?”“……”劉徹定定地將陳小嬌望著,然後突然間笑得意味不明。“阿徹……怎麼捨得?”☆、 麒麟殿【831未央宮,麒麟殿。小山似的奏章已經堆覆滿了桌案,表情欠奉的侍官淡定地站在一群議論紛紛的朝臣諫官面前,仍是第無數遍重複著那句原封不動的敷衍——“皇上身體抱恙,正在寢宮歇息,諸位稍安勿躁。”這話若只是第一遍聽甚至若只是第一天聽,這些大臣也只能默默忍了,可如今這句讓他們倒背如流的話被重複了六七天,——他們把下下輩子的耐性都快預支了!更何況……“皇上身體抱恙”?!——騙鬼呢?!如今這宮裡朝廷裡,從上到下恐怕就沒人不知道,自從七天前“逃家遭擒”的陳小侯爺被帶到了皇上的寢宮裡,兩個人就再沒從裡面出來過。——同樣,除了用膳的時間和必要的休息(……昏睡?)之外,那讓寢宮裡外侍候著的下人們都聽得骨子酥麻的時高時低的軟聲也幾乎沒停下來過。皇上身體抱恙?——他們怎麼反而覺得皇帝身體好得很,需要擔心的應該是那位嬌貴的陳小侯爺呢?!“李侍官,”終於還是有人忍不住上前,“可否煩請李侍官進去通報一聲,便說我等有要事求見皇上。”眾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按捺著不耐,期冀地轉向那位李侍官。被所有人矚目的侍官依舊是不急不慢的動作,他抬起頭來望了眾人一圈,語氣十足地淡定:“皇上貴為天子,執掌,還有什麼事能比得上皇上的安康不成?諸位若是等不及,回去便是。”那欠揍的表情欠揍的語氣讓在場大臣盡皆磨牙怒目而望,頂著眾位大臣怒目而視的神情,侍官想了想,最後還是補上了句:“皇上下過令,天塌下來眾位也要自己撐著,沒有他的准許,任何人不能打擾,違者——”他到這兒忽然笑了,衝著諸位大臣笑得很是溫和,“斬、立、決!——……諸位還有誰想去試一試?”所有人面面相覷,都不再說話了。與此同時,皇帝寢宮。單薄而纖弱的白色軀體被裹挾在豔色的衾被中起伏顫慄,彷彿少年一樣的細瘦腰身被一雙手扼住,隨著那雙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