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人一直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每天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一看到我進門,就時不時的來一句什麼紗重妹妹我好痛啊,給我倒水,哥哥我好痛啊給我揉揉之類的白痴話。瑪麗隔壁的就是個不要臉的少爺。“拿去!”我沒聲好氣的把白水和藥遞給他。迪諾愁眉苦臉的唉聲嘆氣:“也不知道我是為了誰啊……啊,哥哥我好痛……”我忍住了發作的衝動低聲下氣的低下頭:“我。”“所以啊,紗重妹妹你要好好愛護哥哥我啊。”迪諾虛弱無比好像要斷氣一樣對我說。這混蛋壓根是裝出來的,我恨得牙癢癢,但是對此一點辦法都沒有!我轉身趕緊離開他,我怕多待一秒我就有撲上去掐死他的衝動。“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撒嬌,你好意思麼?”我咬牙切齒。迪諾一臉無所謂:“我才十八歲而已。”“已經成年了啊,紗重你難道數學不好麼?哥哥我數學課時強項啊。”迪諾笑的簡直可以去做無公害水果的廣告。他幹嘛不死在槍戰裡。我走出去,用力的甩上門,對準對面的牆就是一拳,直接打碎了好幾塊磚頭。不能捏死他,我砸他家的東西總可以。“喲,紗重,打爛的東西會在你的薪水裡扣的。”里包恩壓低了帽簷靠著牆,一臉深刻的表情,讓我頓時無比憋屈,這世道,黑手黨也好蘿莉也好,都不好混,以為長著一張可愛的臉就能通吃天下你還是別做夢了。我忍,迪諾家根本不是適合我這種人來的地方,這裡讓我手足無措,比較起來,我更適合在巴里安那種腥風血雨的生活。安逸會讓人變鈍,太過平和會失去鬥爭的能力。我只能作為劍而活著,除此之外我已經找不到繼續活下去的理由了,如果嫖某人只是剛來時腦殘的幻想的話,事到如今那種可笑的幻想早就被現實擊碎成渣了,回過頭來,我只會看不起並嘲笑當初的自己是多麼的恬不知恥和天真妄想。除了越發的拼命訓練自己,我找不到別的突破口,在生命的迷宮裡,我覺得自己都快變成尋找引信的炸彈,在不正常的環境中待的太久了,我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不管怎麼樣,我已經清楚的明白一個道理,我和迪諾完全是兩種人,我和斯跨羅才是一種人。不能為任何人停下變強的腳步,猶豫和躊躇只會讓人變弱,只有在不斷的揮劍中才能證明我活著的意義,我是巴里安的劍,只能因劍而生,因劍而亡。“迪諾,那種傻事不適合你去做,”里包恩站在病床邊上,看著表情如同神遊一般的迪諾:“她不是你想象中需要拯救的人。”我並沒有想要偷聽別人對話的意思,但是隔著門縫,聽著里包恩的聲音,對這個人我很忌諱,這人太聰明瞭,而且是完全標準黑手黨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