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晚妝不是個好奇的人,怎麼會平白無故對她身邊的侍女感興趣,之前玉樓和採歆日日在她面前,也沒見她如何,這其中應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既然她這樣說了,謝禧肯定得讓她見一面,她也想知道崔晚妝來此為何。
不一會兒葉雪領著雪花過來,雪花還不知發生了何事,葉雪只說是謝府的一位夫人喜歡她梳頭的手藝叫她過去看看。
崔晚妝看見雪花還是好聲好氣地說話:“這位便是阿禧口中那位名叫雪花的娘子吧,我看你給阿禧梳的髮髻手很靈巧呢,真是個伶俐的小娘子。”
雪花忙道:“娘子喜歡新巧的樣式,奴婢恰好略懂這些,能讓娘子展顏已是奴婢莫大的福分,不敢言功。”
崔晚妝看了一眼謝禧的髮髻很喜歡的樣子,“我身邊的梳頭侍女給我梳髮式來來回回就是平城流行的那幾樣,沒個新意我都看煩了。我看你給阿禧梳的這個甚是喜歡,不如給我梳一個可好。正好也讓我的侍女學一學,以後給我照著樣子梳。 ”
和雪花說完她又專門和謝禧說:“畢竟是行宮的宮女,我可不敢輕易使喚,不知妹妹能否行個方便呢。”
謝禧哪裡有不應的,她好不容易有個樂子可以看,自然很方便。
“姐姐說的哪裡話,你能看上她的手藝是她的福氣,你看了若是真的喜歡,讓她頂了你原先那個梳頭侍女的位置也無不可。”
“你的人,我可不輕易使喚,總得問問你的意見。”
兩人一言一句,都知道是謝府的夫人喜歡謝娘子身邊侍女的手藝,要她給梳個好看的髮式。“
夫人吩咐,奴婢自當竭盡全力。”
太陽正盛,謝禧有些受不住提議去屋裡梳,那裡涼快。崔晚妝自然答應,兩個人一塊去屋裡。
葉雪和雪花跟在身後,葉雪給雪花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好好表現。雪花點點頭,表示明白。
行宮不比皇宮,雖然天高皇帝遠沒什麼約束,但與之對應的除了每月的俸祿之外沒什麼油水可拿,謝禧沒來之前遇到個傷病花光積蓄還有做針線活貼補。現在雖然謝娘子賞了不少好東西,但東西太過貴重也容易引起旁人的覬覦。眼下雖說是相安無事,可謝昭儀走了行宮的守衛也要撤走,他們又成了之前沒人管的時候,那時萬一傳了什麼風聲出去他們這些無依無靠的不就是待宰的羔羊。
崔晚妝來得意料之外,萬一要是得她青眼,不說帶出行宮,對外說是謝府的夫人喜歡行宮的一位宮女梳頭髮的手藝,那時候有人若想對他們動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能不能和謝家硬碰硬。
雪花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施展十八般武藝讓謝夫人滿意,讓謝夫人記住她。
等到了屋裡崔晚妝坐在謝禧梳妝檯的位置,雪花在她身後站著問她想梳個什麼髮髻。
崔晚妝仔細想了一下,看了一眼謝禧,“就阿禧那個髮式就行,我看著還挺別緻的,雍容典雅之餘又不顯繁重,頭上的釵子也不多,就梳那個吧。省得走起路上頭上叮鈴作響,吵得不得了。”
雪花恭敬應下,專心給崔晚妝梳頭髮,謝禧坐在床邊看著,屋裡一時無聲。
梳妝看著容易,可千人千面,每個人喜好不同,這個滿意那個不一定喜歡。雪花有意在崔晚妝面前露臉,是以格外用心,只簡單梳了個頭發就梳了得有一個時辰左右。
崔晚妝今日出門原本梳的是蓮花髻,頭戴一頂白色的珍珠蓮花冠,彷彿盛開的花朵優雅之餘不失活潑。這是平城貴婦之中盛行的樣式,有的蓮花冠以玉石打造,有的以金銀打造。無論哪一種,蓮花花瓣重數越多,越精巧,這頂髮飾越貴重。婦人之中常常以此攀比。
雪花把崔晚妝的蓮花髻拆除,將頭髮梳順分成五股相互擰盤,交疊於頂自然向一側垂下。瞧著生動不呆板,穩穩不動。
既然換了髮髻樣式,那頂貴重的珍珠蓮花冠是不能戴的了。雪花從謝禧的首飾盒中拿了一組點翠的首飾簪在髮髻凸起之處顯得不那麼單調,在左側簪了一支銀點翠鑲藍寶石簪,交相呼應。
崔晚妝照著鏡子細細端詳,看起來很是滿意,口中不住稱讚。
“不錯,真是不錯,好巧的手藝。看著都比以往好看了幾分。”
雪花心花怒放知道自己是討了謝夫人歡心,還要謙虛地說:“是夫人月貌花容,不加修飾已是清麗無雙,奴婢只是讓夫人原本優勢盡顯,萬不能徒手畫出美人。”
崔晚妝聽了更加欣喜,細細詢問著雪花在行宮都是做的什麼。
雪花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