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靨如花,“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知道陛下跟我兄長恩情義重,還特意邀我們見面,心中安定不少,如今我與姐姐實在想家,想來能求助的也只有陛下了。”
謝禧又加了一句:“畢竟再過幾日,就要過年了。這是我第一次在外過年,以後也無歸家之日。念及此處,頓生感慨。”
“宮中嬪妃眾多,也沒見她們如你這多事。”
話雖如此,卻是把信收下了。
把信收下,這事就好辦了。
謝禧開始話開始上正軌,“那再怎麼說陛下除了是妾的夫君之外,也是妾的表哥嘛,自然與旁人是不同的。”
夫君……
林陳葉眉梢微動,沒說話,拿了一卷書開始看。
謝禧見他沒厭煩之色,又慢慢開口,“雖然我和姐姐是第一次進宮,但我阿孃之前可經常進宮拜見姑母呢。阿孃回來就跟我們說宮裡就跟仙境一樣,金碧輝煌,住一輩子也不膩。她這輩子得了大造化,有生之年還能再進一回宮裡,此生無憾了。”
林陳葉書看久了口渴,伸手去端茶。謝禧上前兩步端了遞到他手裡。
林陳葉潤潤喉放下,又翻了一頁書。
謝禧想說話,又怕自己話太多,林陳葉不耐煩聽,只能在旁站著。
可乾站著也不是一回事,林陳葉沒發話讓她走,她也不敢貿然退下。謝禧四處轉了一圈,給自己找了個活幹。
她今日暫且當起了執扇宮女,給林陳葉扇風解悶。
林陳葉任由謝禧在他身邊上躥下跳,渴了伸手遞茶水,日頭不好開窗透光。
除了……
“行了,別扇了!”
“啊,陛下怎麼了,是我扇得不合您心意嗎?那我換個位置?”
說完從左邊就要挪到右邊。
“不用,寡人不熱!”
大冬天的,扇起風來了。
“那,再喝點茶!”
“不喝!我今日喝得夠多了。”
“哦。”
那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謝禧乾脆閉嘴。
…………
“謝禧。”
“在。”
“怎麼不說話,你話不是挺多的。”
“我……”
我真是,我要不改名叫謝鸚鵡吧,天天說話。
“陛下,一直不停的說話,妾也渴。”
林陳葉低頭想了一會兒,朝旁邊的一個茶杯指了指。意思是,喝吧,自己倒。
謝禧真累了,站得腿疼,說得口乾舌燥。在林陳葉另一邊坐下,小口小口喝茶。
林陳葉在另一邊看書,兩人各佔一半,一時之間相安無事。
“謝禧,你那是什麼動靜?”
謝禧從剛剛開始就不好好坐著,在椅子上來回扭動。
謝禧摸摸鼻子,“陛下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謝禧拉起自己的衣袖聞了聞,“我來的時候身上不小心染上了太醫院派發的生石灰藥粉,更衣之後才出來的,沒想到還是沒洗乾淨。”
“寡人這邊也有生石灰,加上屋裡的牆上的藥粉,應該是這兩種混在一起的味道。”
“這味道好怪。”
謝禧鼻翼不住翕動,最後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陛下,其實妾讓您給我兄長捎信還有一層意思。”
“妾主要是想讓阿孃知道妾和姐姐在宮中一切都好,陛下待我上心,讓她不必時時掛懷。”
“陛下……”
謝禧眼神殷切,陛下,您懂我意思了麼?
林陳葉懂了。
“嗯。”
嗯,嗯什麼嗯,真看不出來陛下您還是惜字如金啊。
“陛下,其實妾主要是想……”
“還有事嗎?”
“沒了。”
“既然沒事,”林陳葉起身,“寡人想起還有些奏摺沒批,你就在這給寡人伺……”
“陛下,安恆宮的盧美人派人送了參湯,盧美人請陛下保重御體。”
金粟進門來稟報,身後跟著安恆宮的宮女,端著一碗參湯。
怪不得陛下不耐煩我呢,原來盧畫萼要給他送參湯啊,到時我在這礙眼了。
謝禧行禮告退。
“妾不便煩擾陛下,這便告退了。”
林陳葉看了一碗參湯,“寡人最不耐喝這些一股子藥味的東西,告訴盧美人,下次別送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