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來。”
那女子和賈老六說完話,拿筆在燈上寫願望。
“夫人,別光寫我和孩子,也寫寫你自己,祝你越來越美,永遠年輕,青春永駐。”
“你和小寶的願望都快寫不開了,寫我做什麼。你倆好好的,你在外面給家裡掙錢,小寶好好讀書,我少操點心不就能年輕了。”
“對對對!夫人說的是,我和兒子讓你操了不少心,你看你眼角都長皺紋了。”
那女子一聽丈夫說自己長皺紋頓時不樂意了。
“好你個賈老六,嫌我老了是不是?”
“沒有沒有!我可沒說!我哪敢啊!”
“你就是說了!”
女人有時候脾氣來得總是很快,剛剛還想著為丈夫和孩子祈福,現在生氣了起身就走。
“哎哎!夫人別走!燈還沒放呢!”
賈老六拽住要走的妻子,兩個人拉拉扯扯走到雪花和抱樹那邊放燈的位置。
原本抻著脖子看熱鬧的兩人刷一下把頭扭回來。
眼見妻子要走,賈老六好話說盡,他妻子才勉勉強強願意回去。
經過兩人身邊時,抱樹突然叫住她。
“夫人!”
夫妻倆停下。
那女子見是兩個年紀輕輕的小娘子叫自己,溫和地問:“兩位小娘子有事嗎?”
抱樹拿起腳邊一個尚且落筆的河燈遞給她。
“這是我買的,送給夫人,夫人在這上面寫你的願望吧。就寫永遠年輕,青春永駐。”
那女子粲然一笑,顯出與潑辣性格不符的溫柔。
“多謝兩位小娘子。”
隨即翻了翻身上,像是要找什麼東西。
賈老六以為她是要雪花兩人銀錢,拿出錢袋子,“夫人我這有錢,用我的。”
他夫人用手拍了一下賈老六的手背,接著找起來,所幸沒找多久就找到了。
“多謝兩位小娘子,沒什麼可以送的,送你們一塊石頭。”
女子攤開的手掌中輕輕臥著一塊光滑圓潤的鵝卵石。
“我當家的是江上打魚的漁夫,平日裡也做些販賣河鮮的生意。這是有一次我隨他去江上打魚時找到的,為了拿這個硬生生憋了好久的氣才在江底拿上來,就送給兩位小娘子吧。希望兩位小娘子能和這個鵝卵石一樣圓滿。”
“哎呀,哪有送人家年輕小娘子這個的,再說了就一個怎麼分,你等我會兒我去給她倆買件首飾。”
說著就要走,雪花把他叫住。
“我看夫人送的東西就很好,自己下水拿到的,花了心血,一定是夫人很寶貴的東西。”
賈老六的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就一塊河岸上隨處可見的破石頭送給你們兩個人,便抵了你們送我的河燈。不過這是我最寶貴的了,希望你們可以收下。”
這塊毫不起眼大街上,河邊隨處可見鵝卵石,卻是她隨身帶著,極為喜歡的。這兩位小娘子素昧平生,卻願意對她釋放善意,那她也想用自己的善意去回報她們。
抱樹沒想到自己隨手送了一個河燈還能有謝禮,激動的捶雪花的肩膀,想要又不好意思伸手。
雪花知道她這點扭捏的小心思,故意打趣道:“不用了,這是娘子您喜歡的,我們就不要了。”
“哎哎哎……”
沒說不要啊,再說了人家都說了是送給她們兩人的,怎麼就給回絕了。
雪花撲哧一笑:“到底要不要?”
“要,”抱樹從她賈老六的妻子手裡接過石頭,“謝謝娘子。”
“不用謝!不用謝!”
見她們真要了自己的破石頭,她激動的臉紅。
“我叫、我叫秦、秦丫。”
“抱樹。”
“雪花。”
秦丫誇她們:“好名字,都是好名字。”
“我叫賈老六。”
“沒問你。”
“哦。”
媳婦發話了,賈老六乖乖閉嘴。
交換完東西,秦丫還想再和他們說會兒話,可出來好一陣了,她擔心兒子一個人在家,只能依依不捨地告別。
“我家在石瓦巷住,家裡賣點河鮮,娘子若是有機會可以來,我們夫妻倆招待你們。”
兩人都是宮女,哪有什麼機會去石瓦想,可秦丫說了,兩人還是很開心的答應。
見她們答應,秦丫喜滋滋地抱著抱樹給她的燈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