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至三代,伯父於朝野素有清名,父親能力顯著。最重要的是盧家至今只有她一個孩子,千恩萬寵的長大。她那樣的人自是不屑於與我們姐妹往來。”
謝禧想起剛進宮盧畫萼看到她與謝新綠時嘴角的不屑,冷笑一聲,“可偏偏我們有一個好父親,好姑母,兩個妾生之子也能進宮居她之上,她自然不服氣。”
“明明看不上我和姐姐的出身,為了在後宮行的安穩還要與我們虛與委蛇,真是委屈她了!”
“若是她真能一開始便對我們不假辭色,我倒還敬她幾分不慕榮華,對她刮目相看。結果呢,背地裡說過多少次我們姐妹出身微賤,不知廉恥,面上照樣客客氣氣,姐姐妹妹叫得親熱。”
“她那樣一個受全家真心疼愛的人,連自己的真實的好惡都不敢隨意表露,我瞧不起她。”
一番話說的謝禧口乾舌燥,伸長脖子往桌上找水。
林陳葉倒茶遞給跪著的謝禧。
謝禧趕忙低頭,“勞煩陛下,妾不敢受。”
林陳葉往前一送,“快喝,寡人還有話問。”
“是。”
謝禧伸手接過,林陳葉瞥見她自寬大衣袖間伸出的手,骨節纖細,十指流玉,指尖鮮紅的蔻丹晃得人眼花。林陳葉遞茶自上而下,兩人一時間捱得有些近,眼前是她烏黑的發。因著要侍寢,三千青絲未飾簪環傾瀉而下,只在腰間用一根髮帶鬆鬆挽住,順著柔順的腰肢往下......
林陳葉不自然地偏過頭直起身,慌亂地眨眼。他也說不清剛才是怎麼了,心跳得好快。
謝禧聽著上面一直沒動靜也不敢抬頭,老老實實跪好。
林陳葉喝了口茶,把心頭不知名的悸動壓下去,清了清嗓子後開口,“只因為這樣就值得你親自動手,即使你現在不是寡人的妃子,只是謝家五娘子,動手打人這樣的事也不該發生。”
“因為心中實在討厭。”
謝禧抬起頭,澄明的雙眸毫無愧疚,“只是因為盧畫萼沒動手,只是說了幾句話,她犯的錯就小嗎。從她得知要和我們一同進宮開始口中惡言就沒停過。她的伯母盧大夫人,有一次在成衣鋪碰見了我孃親,孃親買了一匹麻布為我和姐姐納鞋墊,盧大夫人說孃親嫁入謝家這麼多年還是改不過漁女粗鄙的習性,只盼謝家娘子不要學了她的做派。她是全家的嬌嬌兒,我與姐姐也是得謝家錦衣玉食,精心教養長大。誰又比誰差。我還是我孃親跟姐姐的心肝寶貝呢。”
謝禧滿臉寫著“誰還沒人愛啊”。
“就像今日,再嚴厲的懲處也不過禁足罰奉而已,這些就能抵消她對我和姐姐的汙衊嗎。她道歉,若是我們不接受反倒是我們的不是。即是如此我打了她一拳,去與她賠罪便好了。”
林陳葉一時沒說話,過了半晌開口,“你跟謝覺說得倒是有些不同。”
“阿兄到底說了我什麼?是不是說我嬌縱任性,嬌生慣養?”
林陳葉但笑不語。
陛下這是跟她打什麼啞謎呢。謝禧急了,膝行至林陳葉跟前。
她像一朵雲一樣飄過來,雲鬟霧鬢,腰若執素,素白的臉佔滿了林陳葉的眼簾。
他環住謝禧的腰,把她半抱在身前,“他說,你很美。”我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