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這個表兄也沒差的。前些年在林陳葉尚未長成之時,為林陳葉不知擋了多少明槍暗箭,就連謝太后也沒能將他從林陳葉身邊帶走,兩個人可以說是相互扶持著長大,他自然有資格對謝覺說這些話。
謝覺當時只說陛下心中自有成算,不會讓他人左右。遊金長嘆一聲,陛下之前是尊蓮臺上的玉菩薩不近人情,自然不會被人左右,可現今菩薩開了心竅,保不齊便被有心人攛掇,做出些什麼事來。
謝覺說他想得太多,遊金飲了一杯後又說,“小謝大人,您和陛下的交情如此我也不想瞞你,我所擔憂的不是旁人會蠱惑陛下,而是擔心陛下自己,陛下他前二十年,委實過得太苦了。如今太后不在,正是志滿意得之際,我自然也希望陛下能得心愛之人,從此團圓美滿,可是……”
剩下的話沒有再說,可謝覺卻明白。
是啊,他過得太苦了。活生生的人變得像個雕像,沒有思想沒有情感。如今得見天光,嘗慣了苦又嘗甜,若是有朝一日發現糖不甜了,他又會怎麼做呢。
謝覺心裡也知道,可陛下的苦楚大部分來自他的姑母,他又能如何說,只能和遊金對座痛飲,陪他一醉解千愁。
思緒回籠,謝覺不動聲色地看著湊過來的金粟,“今日看你怎麼是個笑模樣呢,是不是陛下有什麼好事?”
“有嗎?”金粟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竟沒發覺自己是笑著的,唐突了小謝大人,該打該打,小謝大人勿怪。”
謝覺當然不會怪他,只是問,“瞧著古怪,該不會有什麼事等著我吧,那我可不去了,免得被算計。”
說罷轉身,作勢要走。
“哎哎,小謝大人,”金粟從後面叫住他,“我的小謝大人,您這不是為難我嗎,陛下正等著您呢,您這沒進去就走,陛下要問起來,奴婢該怎麼和陛下交代啊。”
“這還不好交代,就說我看見你這笑模樣疑心陛下有事等著我呢,見勢不好先溜了。”
說完竟真的要走。
“小謝大人,這真是奴婢的過錯了,”金宿好說歹說把他勸回來,“奴婢不是為您高興嗎,竟還讓您誤會了。”
“為我高興,高興什麼?”
金宿側頭瞥了裡面一眼,“還能為什麼,眼下陛下身邊還有誰啊。一家子出來的,可不就是一榮俱榮嘛。”
原來是因為阿禧,不知陛下做了什麼,竟讓金粟不加掩飾。
“好啊,我當是什麼事呢,你拿這事打趣我,一會兒非得和陛下告狀不可。”
“是奴婢想得淺,小謝大人和謝大人本就是陛下的肱骨之臣,有沒有謝娘子謝家和陛下的情誼都不會變,可如今加上個謝娘子這不是錦上添花嘛。”
說完又低頭和謝覺悄聲說:“只是弄也得勸著點謝昭儀,適當玩鬧可以,但也得注意陛下龍體,陛下本就身體不好,養了這些年才養回來一點,可不能跟著謝昭儀胡鬧。”
“行,我知道了。金大人,我承你的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