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覺停下腳步,“是父親。”
“為了保險起見,他把信夾在公主給我的家書之中。”
“父親說的什麼,關於我?”
“父親說怕有朝一日陛下知道你豢養男寵,為了以絕後患,已經派人把那個什麼,就那個長得好看的郎君,”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殺了。”
謝禧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你要為了那麼一個人和父親生氣?”
“阿兄,你莫不是誆我的吧?我可和阿孃說了不動他的,還有我的那個侍女,好好安置他們。”
“你是和姨娘說了,可父親動手了,姨娘又有什麼辦法。”
“真的?”
“假的。看你的臉色,我才不過說了一句,你的臉色就要活把我吃了,若真做了,你莫不是要把家裡鬧個天翻地覆。”
“我哪敢,”知道謝覺是嚇唬她的,謝禧面色和緩,笑了出來,“頂多是靠著陛下,耍些小手段。”
“什麼手段?”
“誰知道呢,”謝禧越過城牆看向遠處的山林,“陛下英明神武定不會被我的美色所迷,不過看他過了八年還能記著我,想必我說些話也是能聽的。我若是不開心了,就攛掇他找事,於他而言不過是些小事,可對旁的人來說就不一定了。”
一場毛毛細雨,在人眼中不過灑灑水,但對昆蟲、樹木、螞蟻來說,可能是一場及時的甘霖,也可能是一場滔天的洪水。
身居高位,一個隨手的舉動,脫口而出的抱怨,對底下人可能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阿禧,你不適合弄權。”
“那是因為我不是你,若我是阿兄的話,從小得名師教導,父親時時耳提面命,還有姑母的提點,未嘗不可以做一個和父兄一般在朝堂翻雲覆雨的人。”
“誰讓我偏就是個女兒身,登不得廟堂之高,去不了江湖之遠。阿禧本也沒有什麼大志向,也願意做個被父兄養在後宅混吃等死的廢物,可我們的陛下就不讓我自生自滅,偏要讓我走到他的身邊。”
“既然天意弄人,那阿禧也不介意藉著陛下的手,攪弄風雨。”
這是真氣極了,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你別在我面前說,在陛下面前說。”
“當我不敢!”
謝禧扭頭就走,說就說,看不起誰呢。
謝覺從後面追上來,“和你鬧著玩呢,怎麼還生氣了。”
謝禧不理她,只顧往前走,好像真要去林陳葉面前搬弄是非似的。
“阿禧!”
謝覺長手長腳步子邁得大很快就追上來,“陛下要你回來這事我真不知道,我若是知道,能不阻止他嗎。”
大概就是怕謝覺和謝家的人會提出相反的意見,林陳葉辦得快速又隱蔽,除了他外加金粟和遊金之外,再無第二個人知曉。特別是遊金還不答應給他辦,他又找了金粟。
勢在必得。
“還有你的兩個人,”他壓低聲音湊到跟前說,“父親沒管,姨娘都妥善安置了,放心吧。”
謝禧這才停下腳步,“誆我做什麼?”
“誰敢誆你,不過略略試試你罷了就這麼不耐煩,在陛下面前還不一激就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