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撤出來一個洞。旗子很舊,上面的鏽非常多,摩擦力大,手套就容易壞,每次細長眼都要買好幾副手套裝在兜裡,一看手套不行了,就給他換一副。還有他雖然會罵自己‘垃圾’,但是也會這麼罵別人,似乎並不是刻意咒罵,只是習慣問題。時間長了,沈天鬱發現,細長眼的處罰方式就是這樣的,比如‘給我在一分鐘之內做五百個仰臥起坐’,或者‘去做一百個引體向上’。一般都是他覺得不會有人能完成的任務,會監督學生做,可是完不成也沒關係。後來學生都知道了他的脾氣,挨罰的時候嬉皮笑臉的樂一樂,也就過去了。一直按質按量完成細長眼的懲罰的,似乎只有沈天鬱一個。軍訓最後一天,全校師生都聚集在一起,看著一個個被曬得像是黑球樣的學弟學妹,在操場上表演分列式。清早,沈天鬱就開始換衣服,穿著筆挺的白色軍裝,英氣逼人。他手上戴著的是一副新的手套,質量可比以前好多了,尺寸很合適,幾乎是貼著沈天鬱的手。因為沈天鬱的手指修長,戴手套顯得非常好看。沈天鬱是舉旗的,身後跟著兩個護旗手,三人排成正三角形,先後走到了升旗臺上。等國歌奏響,沈天鬱把旗子交給升旗手,一天的任務才算結束。他忍不住鬆了口氣。剛才正步走的時候,就怕節奏亂了,腿腳繃得筆直,現在感覺腿腳都不是自己的了。當操場眾人的吸引力被儀仗隊吸引過去的時候,沈天鬱才徹底解放了。他扭過頭看看別處,就看到陳夏生在觀眾席,非常誇張的朝他招手。分列式持續了一個上午,中午的時候放了,教官把班級聚集起來,短暫的說幾句話,就可以放假了。學生還沒吃午飯,都很急,教官看出了這一點,匆匆說兩句就放了。沈天鬱正準備回去的時候,細長眼突然喊:“沈天鬱,你過來一下。”這幾天細長眼都單獨當他的教官,比較嚴厲,所以沈天鬱並不是特別喜歡他,猶豫了一下才走過去。細長眼定定的看著沈天鬱,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那什麼,對不起。”細長眼撓撓腦袋,突然說,“我不是故意擠兌你。罵你……那時候我們教官就這麼罵我,習慣了,有時候改不了。”沈天鬱驚訝的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細長眼非常尷尬,又說:“哎呀,我就是逗逗你,隨口讓你跑二十五圈。誰想到你這麼死心眼,真跑去了?要是我讓你爬珠穆朗瑪峰,你也去嗎?”“……”“……好吧,也是我的錯。”細長眼又摸摸頭,道,“不過你的小身板真該練練了。我剛開始進軍隊的時候,也被教官罵:個子矮,跑不快,窩囊廢。可是慢慢練下來,發現也不是那麼困難,還對身體有好處。你看你現在跑圈就輕鬆多了,日後還要繼續堅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