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劫拍著門,喊:“媽!你趕緊開門!”幸運的是,季媽媽果真把門給開啟了。季劫一怔,看到門開啟後小跑著出來,在客廳來回看。“看什麼啊?”季媽媽氣不打一處來,“人都走了,你還看!”原來季媽媽沒想真鎖他。只是怕季劫幫著管天任。季劫看看坐在沙發上的季文成,見他沒什麼異狀,皺眉走到季媽媽身邊,小聲說:“媽!你這是幹什麼?”季媽媽怒道:“還不是你做的好事!季劫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出家門,敢出門半步,我打斷你的腿!”吼完就覺得不合適。季媽媽的威脅是有些蒼白的。如果季劫不願意,打斷腿也能爬著出家門。可季劫竟然真沒有出門。那時季媽媽想,為什麼呢?說不定,季劫並沒有他們想的那樣喜歡管天任。季劫表現的甚至有些冷靜,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到了晚上,安靜地躺到自己房間裡,蓋上被子。季媽媽小聲到季劫房間裡看了兩次,怕季劫摸黑逃跑,但是沒有。季劫在等,等管天任來找自己。他知道自己不能走。年齡越大越能知道自己的責任究竟是什麼。季劫是喜歡管天任,想跟他共度一生。兩個男人在一起時驚世駭俗的,讓家裡人接受,難。所以更要循序漸進,一點一點來。家人和管天任都重要。不過季劫絕不會只顧管天任,追在他身後,把重病、年老的父母和即將回歸的弟弟扔在家裡不管的。季劫是家裡的頂樑柱,三人都需要他的照顧。而管天任,則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如果只顧管天任,扔下父母,那和畜生有什麼區別。他不離開家,也不妥協。家人和管天任,季劫都要。結果當天晚上管天任就來找季劫了,季劫在床上躺著,沒睡著,突然聽到管天任敲窗戶。季劫立刻坐起來,輕手輕腳,用了一分鐘才開啟窗戶,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音。兩人連呼吸都壓得很低,沉默了一下,默契地湊近,然後小聲的親吻。季劫壓住管天任的頭,急切地問:“我媽打你了嗎?”“沒有。”管天任說,“不疼。”究竟是沒打還是打了但是不疼,兩人沒細究。季劫問:“你現在住在哪裡?”管天任低聲說了個賓館的名字,忍耐不住地往季劫脖子那邊蹭,他說:“爸媽不讓你出門?”“嗯。”季劫有點不好意思。再往前數十年,十七八歲的季劫正是叛逆的時候,爸媽不讓他出門他反而偏要出門,但現在,季劫可心疼上了歲數的父母,哪兒敢再這樣。就是有點委屈管天任。季劫如是道:“我沒事。只是委屈你,還要半夜來找我。”“我願意的。”管天任低聲說,“我總是不願意離開你,那七年也是……你知道我的心意。”季劫沉默了,道:“這次是我太魯莽。早晨氛圍太好,我沒忍住就跟我媽說了。沒想到她反應那麼強烈。”管天任笑了,說:“傻瓜,媽早就知道了,無論你什麼時候說,這反應都是一樣的。”季劫看管天任笑,好像沒有一點怨言,只要是有關兩人的未來,他都能等。季劫心中一動,把管天任拉過來,和他溼潤的接吻。季劫的胸腹卡在陽臺上,姿勢十分別扭,可也不想分開。管天任一邊跟他親一邊說:“……明天……唔……我就到家門口守著……等咱們弟弟來……我不信……爸媽不給我開門……”季劫向下親到管天任的脖子、喉結,激動難耐。季劫剛剛解禁,哪裡忍耐得了,恨不得直接拽著管天任把他拖到屋裡來,或者自己跳出窗外。就在季劫咬在管天任喉結,管天任顫抖得發不出聲時,突然聽到隔壁房間季媽媽清脆的兩聲乾咳,兩人頓時安靜了,一身冷汗。第二天季劫還沒起床,父母就悄悄的把弟弟給接回來了。季劫睡眼朦朧的起床上廁所,就聽到客廳有壓低聲音的交談,‘哎?’,走過去看,就見一個身材高大,格外清瘦,揹著季劫只能看見黑色短髮的年輕人正摟著季媽媽,低聲說著什麼。季劫連廁所都不上了,喊了一聲,直接衝到客廳。那黑色頭髮的男生笑著回頭,見到季劫,放開母親的肩膀,迎著季劫,伸手跟他擁抱。那人正是十八歲的季遠。這是他高中最後一個暑假,過完這個暑假,他就要開始上大學了。十八歲的季遠跟季劫長得並不算是太相似,光看臉的話,季遠是國字臉,沒有季劫的尖下巴,眉毛粗而黑,眼睛有神,跟季文成有八分相似。季劫用力摟弟弟的後背,說:“果果,回來為什麼不跟我說?”“大哥,別叫我小名兒了好不好?”季遠笑著,說,“爸媽想讓你多睡會兒呢。”季劫沒刷牙沒洗臉就坐在沙發上,喝了杯水,問:“幾點下的飛機?”“六點多。”季劫心想這麼早啊?那媽媽昨晚為什麼睡得那麼晚……季劫沒來之前,季遠正跟父母談自己在國外的生活,茶几上還有一張金髮碧眼的女生照片。季劫隨手拿了過來,問:“這誰啊?弟妹?”季遠站在季劫身後,說:“是啊。不過爸媽好像不太喜歡。”“你喜歡就行了,爸媽喜歡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