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像是鄙視他的無知一樣。策添也不生氣,聽他的話乖乖呆在原地,過了一會兒笑道:“普天之下,膽敢和帝王如此無禮的說話的人,怕也就只有你這個人了。”劍士不以為然:“那是因為我並不覺得你比平常人多些什麼,沒有什麼讓我覺得敬仰的。”好吧,雖然策添早就知道肯定是這樣,但是明擺著被人說出來,是人都會覺得不舒服吧。策添沉默了一下,說道:“是,我是一個普通人,但是朕出生在帝王世家,天生註定的命。”劍士不想和他繼續這個話題,悠悠的轉了個方向,問道:“如果你開了‘天燈’,回到冪琨國,你想怎麼處置項毀意?”策添沉默一會兒:“理應當誅九族。”“九族?哈。”沉跡笑道,“你當真敢誅九族嗎?”“……”策添也苦笑,“且不說別人,單單一個大祭司,讓我如何動手?”目光飄向遠方,“如果你是我,你怎麼辦?”“不動他。”沉跡道,“他和餘飛琪感情不一般,傷一個,關聯兩個人。”說起餘飛琪,那更加頭疼了,簡直是策添除了項毀意以外的心頭病,他的臉沉下來:“這種事情也可以忍,如何立足與國內?”起兵謀反,怎能忍。“那你先別想了。”沉跡道,“首先你不一定就可以點天燈,其次,點了‘天燈’也不知道天賦是什麼,說不定奪不回冪琨國了。”這句話一說,更是戳中策添軟肋:“該死的餘飛琪!當初非讓朕來這個破地方點什麼沒有用的天燈。” 當場惱怒道:“既然回不去了,你乾脆一劍殺了我!”樹林裡瞬間安靜了許多,等到策添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的時候,也覺得驚訝,如此小肚量沒家教的話也能說出來,自己真是太沒有規矩了。是覺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吧。沉默半刻,策添轉過身去,看沉跡沒有說話,也覺得沒趣,閉上眼睛躺了下去。策添覺得非常的睏倦,但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無趣的睜開眼睛,驀地被嚇得幾乎從池子裡跳起來。策添大喊:“我的傷口……朕、怎麼會變成這樣?”仔細一看,那原本已經長得差不多要痊癒的傷口,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整齊的圓圈,覆蓋在辜慎的胸口上,透明的,非常整齊,像是胸口被人開出了一個大洞,卻沒有半點血跡,那洞的周圍的肌膚全都變得晶瑩,本來有些細微的血液流動的模樣,在浸入池水後,那池水就流到洞口的血管,然後鮮紅的血液就變成了池水,失去跳動的能力,失去了顏色。沉跡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後說:“你喝一口這天池的水試試看。”策添皺眉喝了一口,然後抬眼看沉跡,過了一會兒,聽沉跡調侃道:“那洞很快就會癒合,從此你的血就與常人不同,再也沒有顏色了。”不同的天賦者有不同的開天燈的方式,像是沉跡,當初只是得到了一把‘軒轅劍’,就只是這一把劍,便幫助他開了天燈,擁有了常人無法比擬的武藝;而餘飛琪則是老老實實的在這池子裡泡了三天,從此之後也同辜慎一樣,再也沒有‘鮮血紅流’這一說。當初餘飛琪泡在這池子裡的時候,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所以沉跡並不知道策添那胸口的傷口會變成一個圓,此刻再看,正是自己當初給他射出來的傷口,筆直,沒有任何猶豫的痕跡。莫名的讓沉跡有些心虛,有些不忍。策添看沉跡呆呆的思考,打斷了他,問:“所以呢?朕飲下這天池的水,會怎麼樣?”被打斷思考的沉跡有些不耐,匆匆說:“這天池水含有劇毒,適合‘鬼母蓮’生存,卻不適合人類生存,你的身體裡已經融入了天池水,所以你喝這裡的水不會死,就這樣。”被當成試驗品的策添心情並不好,臉色青青白白,卻也不好發作,過了半個時辰,覺得一場無聊,那劍士如此沉默,也不願意和他聊天,想了想,策添猛吸一口氣,屏息,狠狠地沉到水底。他的腳從剛才開始就非常的癢,雖然劍士說是水草,但是哪裡有水草踹都踹不開的?他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策添勉強睜開眼睛,抬起腳,向底下看去。那並不是水草。而是一道白光,非常的耀眼,在漆黑如墨的池子裡發出幽幽的光,好像無數只螢火蟲纏在他的腳上,但是非常的——柔軟,更像是一條會發光的絲帶。策添想湊過去看的更清楚一點,就在這時,左手腕突然一疼,隨後自己就被扯到了水池上方。策添的頭髮上只鬆鬆的纏了一條繫帶,這幾天都沒有梳過頭髮,早就已經鬆開了,被這麼一浸、一拽,那帶子不堪重負,沉到了池子下方。策添猛的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肺部好像嗆進了水,隨後猛的咳嗽一聲。如同黑墨一般的頭髮和水流覆蓋在臉上。策添用手甩開了橫在臉上的頭髮,語氣不好的問劍士:“你在幹什麼?”劍士更加兇戾,反問:“你在幹什麼?難道是溺水了?”“我只不過是看看底下到底有什麼而已。”策添說,“我的腳一直很癢,我剛才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