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慨棠表情溫和的,伸手將竇爭摟在懷裡。竇爭渾身僵硬。如果竇爭沒有喝那麼多酒,他會發現,顧慨棠的身體和自己一樣,因為緊張而發抖。顧慨棠一手按住竇爭的後腦,一手扣住他的腰,輕輕蹭了蹭,顧慨棠猶豫著,低聲道:“給我一點時間……”“……如果是你的話。那麼我可以試一試。”“……竇爭。” 雖然他已經知道竇爭對他的感情,但現在聽說對方可能高中時就喜歡上了自己,還是覺得有些驚訝。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九點鐘的事情了,顧慨棠眯起眼睛,伸手遮著刺眼的陽光,忍不住感嘆,自己現在是越來越懶散了,竟然能毫不愧疚的睡到這個時候。他靜靜回想最近經歷的事情。並不是隨隨便便就對竇爭說那些有承諾性意味的話。應該說,顧慨棠也在想,總是不願意邁出那一步,並不太好。獨善其身是一種態度,可掌握不好平衡,讓人感覺有一絲成功的可能性,這種曖昧是更加惡劣的傷害。與其選擇一個一點都不瞭解的人,還不如選竇爭。男人還是女人無所謂。最起碼先嚐試一下……顧慨棠反思一陣,拂去心底那點憂慮和忌憚,扭過頭看躺在自己身邊的人,然後發現竇爭睜開眼睛,也不知盯著他看了多久。“……醒這麼早。”顧慨棠道,猶豫著,輕輕摸了一下竇爭的額頭,問,“頭不痛嗎?”“不痛。”竇爭看不出情緒的回答,在顧慨棠的手摸到他額頭上時,竇爭輕輕閉上眼睛,復又睜開,“昨天沒喝多少酒。”“……是嗎。”“只喝了兩瓶而已。”“……兩瓶不多嗎?”“哈,那算什麼,當年我……”竇爭說著,想到什麼,突然一愕,連忙停住,擺擺手,“算了,不說了。”顧慨棠琢磨了一會兒,說:“你以前怎麼樣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沒關係,你不要在意。”竇爭撐著手,慢慢從床上坐起來,從他這個角度來看,顧慨棠褐色的眼瞳,被陽光照射著,反射出透明的光。竇爭有些膽怯地伸手,想去摸顧慨棠的眼睛。碰到睫毛時,顧慨棠閉上眼睛,但沒有躲。“我現在,好像是在做夢一樣……”竇爭用那種不敢置信的聲音,頓了頓,說,“是夢也好。這真的是連做夢都沒想過的情況,我……”竇爭閉上嘴巴。陽光一曬,房間裡暖得燙人。顧慨棠安靜的坐在那邊,什麼都沒說。昨晚竇爭在顧慨棠的床上灑了酒,沒辦法睡人,所以兩人跑到竇爭的臥室,睡到現在。也算是同床共枕,不過,當然了,什麼都沒發生。顧慨棠洗漱完畢,路過自己臥室,看到裡面的狼藉模樣後,道:“趕得巧,就今天來掃除吧。”結果話音未落,電話就響了。顧慨棠走到客廳,發現來電的是謝冕。因為之前一直拜託他幫忙送小野,顧慨棠正想春節時去謝冕家探望,可因為生日,所以遲遲沒去。一看來電顯示,顧慨棠頓時有種被提示的感覺。“喂,謝冕。”“慨棠,”謝冕寒暄一陣,問,“你下午有事嗎?”顧慨棠用肩膀託著電話,看了看計劃表格,回答道:“應該沒事。”“那就好。是這樣的,剛有一個高中同學聯絡我,說想組織高中同學會。然後讓我問你你有沒有空。”顧慨棠心想正好可以去見謝冕,拿點禮物什麼的,放在後備箱,到時候讓謝冕拿走。顧慨棠說:“行啊。”“竇爭有空嗎?”謝冕說道,“叫著他一塊來吧!”顧慨棠心想,去那邊一定要喝酒。竇爭昨晚喝了那麼多,再喝肯定會出問題。顧慨棠轉過頭,徵詢竇爭的意見:“今晚組織同學會。你去嗎?”竇爭反問:“你去嗎?”“我去。”“那我也要去。”竇爭興致勃勃地說。“……,”顧慨棠道,“你還要喝酒?”竇爭愣了愣,說:“我不喝,我看著你。”顧慨梅和顧慨棠在一所高中就讀,但她去男朋友家見家長,人還在外地,沒辦法趕回來參加這次的學生會。竇爭昨晚把小野送到了顧家,雖然只有一天沒見,但是非常想念,不願意再把他送走,竇爭決定把小野帶在身邊,和他一起去參加同學會。高中畢業四年多,選擇這個時間段聚會也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除了像顧慨棠這樣繼續讀書的學生以外,大部分人都開始找工作,聚在一起可以瞭解一下情況;一方面是他們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那些高中時有些曖昧想法但沒有結果的人,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呃……餐廳外表裝修的富麗堂皇。此時的天已經很冷了,顧慨棠走下車後迎著風雪向前走,短短几步路程,身體就像被寒風刺透一樣。顧慨棠轉過頭問跟在後面的竇爭:“我來幫你抱小野。”“不用,”竇爭回答道,“你先去開門。”進入大約有三層樓高的餐廳,發現裡面也是金碧輝煌,溫度適宜,服務態度周到。顧慨棠脫下外套,在服務生的引導下來到包間。相隔幾年,曾經熟悉的同學面孔變得有些陌生,主要是打扮的和高中時完全不同,有的女生化很濃的妝,顧慨棠要仔細看幾眼才能說出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