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地想,讓他做什麼都可以。竇爭喝的太多,頭腦昏昏沉沉,臉上熱度驚人。顧慨棠沉默地掀開被子,粗略檢視了一下床單的情況。情況比他想的要糟,酒水滲到了床墊裡,顧慨棠要開始考慮換一個新床墊的事情了。竇爭的視線一直盯著顧慨棠看,顧慨棠都不用回頭,就感受到了那人滾燙的視線。竇爭喝酒後聲音變得沙啞,他低低喊:“海棠。”顧慨棠停下手中的動作,但沒說話。竇爭又喊了一聲,顧慨棠還是沒有回答他。所以這不是拒絕他,只是暫時無視他。竇爭還有希望,他可以站在這裡等顧慨棠慢慢想。他竇爭,可是從來都沒想過要顧慨棠負什麼責任,這點可以拿小野保證。這樣輕鬆、又沒有危險後果的事情,雖然被拒絕過很多次,但……萬一同意了呢?竇爭心裡這樣安慰著自己,他赤腳站在地上,像是犯了錯誤一樣,看著顧慨棠換床單。顧慨棠本來想把床弄得看起來乾淨一些。可是他腦子裡一直在想其他的事情,所以沒辦法專心收拾,反而越弄越亂。他將被竇爭弄得一塌糊塗的床單扯下,扔在地上,有些難以忍受在房間裡保持安靜但存在感過強的男人。顧慨棠閉了閉眼睛,說:“……你出去吧。”竇爭心臟被一隻莫名的手狠狠捏了一把,突然間酸的難以忍受,他‘哦’了一聲,茫然地看看四周,覺得特別空虛。他站在原地磨蹭了一會兒,想解釋什麼,打破這尷尬的氣氛,讓他臉上好看一點,又覺得實在是無法挽救,只好低著頭迅速向前走。褲子快要掉了,竇爭用左手狼狽的拽著。他喝了酒,走不好直線,沒穿鞋子的腳踢在床邊,發出聽起來就很痛的聲音,他也沒吭聲。兩人之間的距離迅速接近,在與顧慨棠擦肩而過的瞬間,竇爭忍不住低下頭,緊咬牙關才沒發出聲音。也是在那一瞬間,顧慨棠伸出手狠狠抓住竇爭的手臂。竇爭羞窘著想盡快離開,突然被抓住,相反的作用力很大,弄得他幾乎要摔倒。因為情緒激動,竇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雙眼通紅。顧慨棠問:“身為一個男人,做這種事,你不覺得丟臉嗎?”竇爭比顧慨棠矮上一點,一開始低著頭,聽了這話後,猛地抬起頭,氣勢驚人地和顧慨棠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