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爭身體熱了起來,他翻身一壓,把顧慨棠壓在身下,又用力親了幾口,然後才說:“……我覺得,有小野就夠了。”顧慨棠看著竇爭,等他說完。竇爭道:“海棠,我真的喜歡你。”顧慨棠點點頭,“是的,我知道。”“可是我喜歡你,有什麼稀奇的呢?”竇爭說,“你這麼好,喜歡你的人又不缺我一個。”顧慨棠張口要說什麼,卻被竇爭打斷。竇爭道:“我只能更喜歡你,比所有人都喜歡。海棠,我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讓你一個人選擇都怪我。”“……”“我們都年輕。所以要不要孩子,等你畢業了再說。我明天去醫院看看,雖然我這種情況醫生說不定治不了……”顧慨棠沉默了,頓了頓,問:“這是你的想法?”竇爭‘嗯’了一聲,道:“你別擔心,小事一樁,要不了命。”顧慨棠說:“我卻不一定聽你的。這局牌不是還沒打完嗎?”竇爭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看顧慨棠直起身,繼續說:“該你出牌了。”那局牌的結果是竇爭贏了,顧慨棠抓著他的後頸,在他額頭、鼻樑、嘴唇親了下,顧慨棠把他親得心跳加速,才緩緩說:“不怪你,竇爭,我們兩個人的事,怎麼能怪你一個人?”竇爭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他看著顧慨棠的喉結,忍不住做出吞嚥的動作。顧慨棠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說:“生下來吧。”“……”“這是我的想法,真心的。”顧慨棠看著竇爭黑而亮的眼睛,湊上去親親他,道,“因為我輸了,所以你要聽我的。”竇爭閉上眼,緊緊抓住顧慨棠的衣領,他的呼吸聲急促而粗重,突然一翻身,又坐在顧慨棠的身上。顧慨棠知道他喜歡這樣的姿勢,但此刻不得不提醒一句:“小心……”“別管了。”竇爭急躁地說,忍住沒爆粗口,“我……忍不了了。”竇爭知道,如果顧慨棠想贏,那麼他一定能贏。是他讓著他,故意輸的。 應該是想多見幾次顧慨棠吧。 顧慨棠總算解決心頭一件大事,整個人輕鬆了不少。第二天,顧慨棠六點鐘起床,準備回學校工作。臨走前被竇爭叫回臥室,顧慨棠還以為他有事要和自己說,剛一彎腰,就被竇爭摟住了脖子。竇爭看看錶說:“我覺得你再待十分鐘也不會遲到。”“我怕堵車。”“這麼早,不會堵車的。”竇爭這樣說,一臉懇求的模樣,身後好像有尾巴在晃。“……”顧慨棠猶豫了一下,沒來得及拒絕,就被竇爭拉回床上。顧慨棠側了側身,沒壓著竇爭,只道:“小心點。我只陪你十分鐘。”竇爭當然說好,顧慨棠就摟了摟他。現在時間太早,竇爭有點睜不開眼睛,眼皮眯著,手卻緊緊攥著顧慨棠。顧慨棠琢磨了一下措辭,用一種商量的語氣問:“你的事……能告訴爸媽嗎?”竇爭腦袋還沒清醒,想了想才明白顧慨棠指的是什麼,他說:“不能。我不想除了你和小野之外的人知道。”“……我本來想讓媽過來照顧你。”“我不用人照顧。”顧慨棠輕嘆一聲,說:“那你不要再去車廠了。”“嗯?”“在家休息吧。”顧慨棠說,“那邊太累。”其實那邊的工作一點也累不著竇爭,不過這話不用和顧慨棠說了,竇爭希望自己的形象能正面一點。“你還真想養小白臉啊?”竇爭說著,自己先覺得不像話,笑道,“我臉可不夠白。”顧慨棠說:“我……”竇爭說:“我知道,你怕別人覺得我奇怪,所以想讓我在家裡。”顧慨棠點點頭。“其實沒關係,”竇爭說,“有小野的時候,五個月也沒怎麼……”竇爭覺得自己身為男人還能生子這件事難以啟齒,哪怕是最親最愛的顧慨棠,也沒和他說過懷小野的經歷,這會兒說了幾句,就停住了。竇爭心裡有點忐忑,怕顧慨棠覺得噁心。顧慨棠說:“可是今年天太熱,我怕你中暑。”“我怎麼會中暑……”竇爭擺擺手,覺得自己肯定沒那麼嬌貴。顧慨棠張張口,又閉上了,心想竇爭肯定是擔心錢的事情。他摸竇爭的頭,然後說:“等我放暑假,就有時間工作,所以你不去也沒什麼。”“你去打工?做什麼?”沒等他回答,竇爭就說,“不要去,我倒怕你中暑。”“在辦公室坐著怎麼會中暑?”顧慨棠搖搖頭,說,“——我有一位學長,是做非訴律師的,他說我今年暑假可以去他那裡幫忙。”竇爭‘嗯’了一聲,卻沒想答應,他來北京可不是為了吃顧慨棠白飯的。女子懷胎尚且要去工作,何況他還是個男人?顧慨棠還想說什麼,可看時間不夠,也就不再多說,他從床上站起身,道:“我走了。”“……”竇爭再想膩在顧慨棠身邊,也要放他去上學。然而顧慨棠開門時,竇爭又衝他喊了一句:“海棠,我辭職去你學校當保安怎麼樣?”顧慨棠心想小野還在睡覺,你這麼大聲真是不應該,口中卻應了一聲,從家裡出門,往學校趕,他突然想到,竇爭怎麼想轉行當保安?應該是想多見幾次顧慨棠吧。想到這裡,顧慨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