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很燦爛,照在桌上。顧媽媽‘嗯?’的一聲,她看見顧慨棠桌上竟然有一個筆袋。說不定不是筆袋,因為那袋子非常小,裝不下筆,裝個u盤還差不多。顧媽媽隨手就開啟了。然後她看見裡面有一枚瑩白的戒指,顧媽媽驚訝的捏起來看,她發現戒指內側刻的字是‘竇爭’。顧媽媽有些老花眼,她湊上去貼得很近才看清那兩個字。可能是‘竇爭’的‘竇’字太難寫,上面刻得還是‘豆爭’。這是什麼?竇爭的結婚戒指嗎?那為什麼在顧慨棠手裡。顧媽媽頓時生了氣,剛想喊顧慨棠進來,就看顧慨棠皺眉邁著大步走進來,捏起那枚戒指,說:“媽……不要隨便翻我東西。”顧媽媽一愣。她確實很尊重大兒子的隱私,可顧慨棠向來是個沒有秘密的人,什麼都隨便讓母親看,突然這樣說,倒是讓人奇怪。顧媽媽問:“你怎麼有你舅舅的戒指?他和你借錢,你讓他抵押在你這裡,是不是?”顧慨棠:“……”“你怎麼能這樣對他,他也是家裡人啊!”顧慨棠嘆了口氣,慢慢說:“不是這樣的。”“那是什麼?”顧慨棠深深的看了母親一眼,內心掙扎說還是不說。但最後還是吞了下去。顧慨梅的反應已經讓顧慨棠擔憂。顧慨棠說:“沒什麼。”說完,顧慨棠將那枚戒指放到袋子中,順勢拉起母親,道:“我要學習了。”顧媽媽又看了那袋子一眼。顧媽媽觀察敏銳細緻,很快就想起了一些以前沒有在意的事情。比如她似乎曾經見過竇爭有一枚戒指,沒有戴在手上,可拿出來擦洗過。當時沒在意,可現在想想,和顧慨棠那枚款式非常相似。這是什麼情況?顧媽媽忍不住問:“慨棠,你什麼時候帶你女朋友來家裡啊?”顧慨棠沒說話。問得多了,他才說:“二月份,等爸回來。”顧慨棠是很小心的。自從被顧媽媽看見那枚戒指後,顧慨棠就要求竇爭絕不要給顧媽媽看見掛在胸口前的戒指。並且不會再在家親吻、擁抱。竇爭也很想配合他,可並不是那麼聽話。有時候竇爭急了,會去牽顧慨棠的手。那是他再也忍不住的標誌,顧慨棠會找個理由和竇爭下樓。出乎意料的是,顧慨梅對此竟然沒有囉嗦,任由兩人用那種靠不住的理由出門。走出小區後,兩人往一處不太熱鬧的公園走去。天色昏暗,周圍都是情侶,也沒人太在意他們倆。竇爭靠在顧慨棠身上,一下一下舔他的唇。顧慨棠被舔的奇癢無比,會低聲笑,然後咬住竇爭的舌頭。竇爭顫抖著,呼吸越發急促。他引著顧慨棠來自己的口腔,毫無防備、任他索取。竇爭喜歡顧慨棠深深的舔自己,好像能透過喉嚨,止他身體裡難以言語的癢。等停下來時,顧慨棠捧著竇爭的臉,認真的說:“你再等等……再等等。”竇爭沒說話,向下去摸顧慨棠的下體,感受到那邊的硬度,竇爭大笑著說:“你看,你對我也有感覺。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嗯?海棠?”顧慨棠微笑不語。“快說你喜歡我。”竇爭靠在顧慨棠肩上,不讓那人看見他的臉。顧慨棠低低笑著。竇爭便不說話了。他摟著顧慨棠的肩,安靜了一會兒,突然說:“——我說,我要是能變成點心就好了。”“嗯?”“不會臭,不會有人討厭。”竇爭靜靜的說,“但我一定找到你,只讓你一個人吃。”完全的,全部屬於你,再也不用擔心會從你身邊離開。竇爭忍著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向下摸索,找到顧慨棠的手。緊緊握住。 但他看見瘸子混著鼻血的眼淚時,竇爭突然明白,瘸子可能就是想讓自己揍他一頓。 都說知子莫若母,其實,這句話反過來說也是可以的。顧慨棠敏銳地發現,母親知道了些什麼。因為最近顧媽媽一直很焦慮,她會在竇爭不在家的時候,湊到顧慨棠身邊,無聲地盯著兒子側臉,好像在發呆,半天才問一句:“慨棠,你……什麼時候帶物件回家,給媽媽看看啊?”顧媽媽從不在竇爭在家時問這件事,這本身就能說明很多東西了。顧慨棠看著媽媽,深深的,沒有回答。他看見母親眼裡有一種隱藏起來的恐懼。那恐懼讓自己難過,也讓自己恐懼。顧慨棠不說話,顧媽媽也就不繼續問,只那樣發愣地坐在兒子身邊,一坐坐很久。她不是那種性格剛烈的人。顧爸爸事業心、攻擊性很強,有些大男子主義。年輕時,她靠丈夫;丈夫出國後,兒子長大了,她又開始靠兒子。顧慨棠繼承了母親的溫婉,也繼承了父親的認真、強硬,小事上還能妥協,但認定的事情怎麼也不回頭。顧媽媽想起自己那年感冒發燒,但是不想去醫院,顧慨棠到她臥室硬揹她去醫院的事情。顧媽媽覺得自己生的是小病,沒有多嚴重,只要吃點藥就好了。顧慨棠卻一再堅持。因為夜很深了,顧媽媽想拒絕,可顧慨棠只是看她一眼,拒絕的話他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問的次數多了,顧慨棠沒有煩,但顧慨梅先煩了。那天顧慨梅剛從單位下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