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沒有什麼淳樸的民風,都是一群刁民。最起碼竇爭是這麼覺得的。他父母雙亡,被竇家夫婦領養時情緒不好,遇事必爭,狂躁易怒。有一次——時間隔得太遠,竇爭都忘了因為是什麼,反正他和自己的養父養母起了爭執。竇爭清楚記得養父母那一雙傷心至極的眼,那種眼神讓他更為氣憤,竇爭三下兩下把外套扒了下來,惡狠狠地摔到地上,吼:“我再也不回這個破地方了!”說完轉身就走,他氣得熱血上頭,什麼都沒想,就向前衝。然後他被一雙手拉住了。那人用的力量很大,捉小雞一樣把竇爭往回拉。竇爭根本沒想到會被拉回去,下一秒,一輛灰色的轎車從他面前,幾乎是貼著擦了過去。竇爭呆在原地,靠在一人的懷裡。屬於少年的單薄的胸膛,心跳沉穩有力。竇爭聽到身後那人低聲說:“不要命了嗎?”說完,少年就放開手,默默地看著竇爭。竇爭扭過頭看剛剛還拉著自己的人。他記得那是竇家女人的大兒子……是叫顧慨棠的,自己名義上的外甥。他長得相貌堂堂,生著一雙桃花眼,氣質卻沉穩端正、清朗挺拔,不像是十幾歲的孩子。竇爭聞到了顧慨棠身上的味道……很難形容。非要說的話,讓竇爭想起第一次拿著零花錢,興沖沖的衝到小賣鋪時候的事。他讓老闆娘開啟工作時會發出巨大噪音的冰櫃。一股涼氣旋轉著飄了上來,那種味道,不是奶味,也不是香味,是的,是一種涼意,讓人舒坦,感覺好像能貫穿身體的舒坦。竇爭張大鼻孔,深深吸了口氣。而此時此刻,摟著自己的男人,身上還纏繞著與記憶中相似的味道,安撫著竇爭燥熱的情緒。竇爭把頭紮在顧慨棠肩膀上,大口呼吸。顧慨棠問:“你冷不冷?”“我……”竇爭說,“我快熱死了。”“好吧,”顧慨棠點點頭說,“那我們也先回家,這裡可能會有人路過。”顧慨棠還是比較有理智的,但伸手摸鑰匙時,手抖得開不開門。竇爭還在後面添油加醋:“我們做吧。”“……”顧慨棠說,“小野在家,不要了。”顧慨棠還以為竇爭會反駁,然而他竟然點頭同意了,竇爭問:“現在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