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處理孟欣的事,蔣辰到了晚上八點多才回家,他坐在電腦前正要工作,想到了白天的事,有些猶豫。之前他幫孟欣交了學費,在孟欣還錢的時候恰好被顧瑾看到。當時兒子生氣的不得了,按理說今天的事情也要告訴他……他還會像以前一樣生氣嗎?蔣辰不大確定。但是這種事情也不能不說,顧瑾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在回覆兒子的郵件時,蔣辰略微說了這件事情,但只說是幫助學生,並沒有說的很詳細。兒子現在應該在上課,他也沒有很快回復父親的郵件。這時已經不是上課時間,蔣辰可以肆無忌憚的開著手機,隨時朝那邊看一眼。等了大概三十多分鐘,他才看到顧瑾回覆的訊息。顧瑾說,“知道了。”只有這三個字的回覆。到了期中,系裡面雜事太多,蔣辰每天都在各種地方開會。等到稍微空閒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的腳有些不大對勁。自從在講臺上摔了下來,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可是直到現在,蔣辰走起路來仍然不方便。有時遇到同事,對方還會驚訝地說:“您的傷還沒好?那需要去看一下醫生了。”蔣辰有些猶豫。他也知道自己的右腳不是扭到了那麼簡單。就算再怎麼忙,也總能抽出時間去看醫生。但是……想到自己右腳上的東西,蔣辰垂下頭,簡單的把講課的資料收拾了一下就下班。回到家的時候是七點多,張阿姨已經做好飯在等著。看到蔣老師回來,張阿姨湊上前去。“今天和顧瑾影片吧?”“對。”蔣辰把公文包放下,坐到餐桌前。張阿姨搓了搓手:“也不知道他習不習慣那邊的飯。唉,他什麼時候回來呢?”蔣辰稍微愣了一下。他想起來,自己居然沒有問過這個問題。好像顧瑾說要在那邊唸完碩士,那就是兩年。但是顧瑾又算是帶薪讀書,大概是不需要念完兩年的。張阿姨看他低頭不說話,猶豫一番,還是忍不住說出口:“蔣先生,您應該去一下醫院。”蔣辰聽到保姆說了這樣的話,抬起頭來。“你也覺得很嚴重嗎。”“是,好像最近越來越嚴重了。”蔣辰並不回答。“如果實在是沒有時間,那就預約醫生到家裡來一次吧。”張阿姨十分擔心。她不會過多幹預蔣辰的決定,因為她知道蔣辰自己會做判斷。只是蔣辰也並不年輕了,摔傷一直拖下去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要是骨裂什麼的,那可麻煩。”“我知道了。”蔣辰說,“過幾天我會去一次醫院。”當天晚上蔣辰坐在電腦前和兒子影片,問出了上面張阿姨關心的問題。“回去的時間?我自己也不大確定。”顧瑾那邊是早晨。他剛剛起床,桌子旁邊還放著早餐,一邊吃一邊和父親聊天。“這邊環境不錯,要是能留下來就好了。”“……”“因為公司在這邊也有分社,讀完碩士的話,我會爭取一下。”“不行。”蔣辰的聲音很堅定。“時間到了你必須回來。”聽了父親這麼強硬的話,顧瑾冷笑一聲。“您以為我多大了。”“不行。”蔣辰的字咬得清晰,“我問你什麼時候讀完?”“我早就成人了。我可以賺錢養自己。” 顧瑾把手裡的鬆餅扔到一旁,神情很是惱怒,“您有什麼理由,覺得我不能自由選擇工作的地方?”“你的……”“我的病?”顧瑾打斷了父親的話,“這個您大可放心。我在醫生那裡……”“不是這個。”蔣辰異常煩躁,聲音抬高很多。兩個人影片的時候從來都是柔風細雨,一改往常的交往形式。因為蔣辰對兒子心存憐惜,說話的聲調總是壓低三分。在顧瑾上學很忙的時候,他覺得能多看兒子幾眼就覺得很不錯了,根本不想和顧瑾吵架。然而今天卻和以往的影片風格截然不同,兩個人互相打斷對方的話,他們的耐心支撐不到對方說完話的那一刻。“因為我是你爸爸。”蔣辰一錘定音,“你要聽我的話。”“……”這種話任是哪一個人聽了,都要嗤之以鼻。都是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這麼腐朽的思想。但話說出的那一剎,蔣辰的腦海好像突然開闊了一樣。沒錯,顧瑾是他的兒子。就算顧瑾再怎麼不願意,蔣辰都是他的父親,總能強求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蔣辰的話很強硬。他心想,如果顧瑾堅持說不回來,自己就會更強勢。“……”顧瑾盯著父親看,沉默半晌,突然笑了出來。“我回來可以,但我會強姦你。”分明還是帶著笑,可顧瑾的聲音冷硬,眼底更無一絲笑意。“你不再是我父親,我也不是你兒子。這樣你接受得了嗎?”“……”蔣辰皺了下眉,道:“你非要這麼說話?”“那你教我,應該怎麼做!”顧瑾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血色逐漸湧到臉上。如果他就站在蔣辰面前,此刻早就把父親推倒,壓著他,不讓動彈。這是顧瑾建立自己權威的一種方式,作為父親的蔣辰也很忍讓,默許他這樣帶著侵略性的行為。而此刻他只能自己平復心情。蔣辰意識到自己說得過分,他嘆了口氣,說:“你別生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