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只是隨口一問,並不放在心上。他捏過身子,挺著發福的啤酒肚,繼續和阿凌說話。阿凌不去理喬求,卻跟崔哥不停道歉,語詞懇切,卑賤微小。儘管阿凌道歉誠懇,但崔哥並不高興,幾次要對他動手動腳。其實阿凌平時是個伶牙俐齒、口才極好的人,但不知為何此時一味忍讓,聽得喬求都有點忍不了了。崔哥‘哼’的一聲,坐在沙發上,看著阿凌,口中說:“你也別跟我這兒裝。你崔哥我想跟你喝杯酒,你都不賞臉,是不是不給面子啊?”阿凌臉一下子白了,嘴唇顫抖,並不說話。崔哥冷冷的笑了一聲,晃悠著酒杯說:“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啊?你去問問,一腳踏進這圈子裡,哪個人敢跟我說不喝我的酒?”男人越說越激動,抬腳踹翻了前面的桌子,破口大罵:“不要臉的東西,我讓你喝你就得喝!我話放這兒了,今天你不喝,我他媽的就不讓你走!”男人說話實在是讓人生氣,喬求只聽得怒火中燒,很不明白阿凌為什麼還一聲不吭,他莫名其妙看了阿凌一眼,突然端起男人身邊的高腳杯,仰頭往嘴裡倒。那裡面裝的不知道是什麼烈酒,極辣,喬求一嘗就覺得不好,只感覺好似吞了兩塊燒紅的炭火,喉嚨都要被燒壞了,但想著自己喝下去總比讓阿凌喝好,於是咕嚕兩口,一飲而盡。旁邊的阿凌大驚失色,‘啊!’了一聲,衝上來奪喬求的杯子。喬求向後退一步,用一根手指搖搖晃晃地指著崔哥,口中說:“喝完了,你以後說法……說話尊重點。走吧。”一杯酒剛喝下去,喬求就覺得不妙,他渾身發熱,不知道為什麼舌頭都開始打結,小腹像是被塞了一盆火,熱得要命。阿凌怒極,轉頭看著崔哥,一咬牙,奪過喬求手裡的玻璃杯,用力拍在等著看笑話的崔哥腦袋上。只聽得‘嘩啦!’一聲脆響,崔哥大聲尖叫,阿凌手掌被玻璃碴子扎碎,他也不在乎,捏著玻璃碴用力往崔哥鮮血淋漓的臉上攆,口中大罵:“我操你大爺的!你敢追出來,老子殺了你!”‘轟!’的踹翻了旁邊的桌椅。說完這話,阿凌拽著已經打晃的喬求,衝出舞廳,一口氣跑了好幾百米。據說那天阿凌看崔哥的眼神兇狠、血腥,像是豁出去了,一副不要命的模樣。嚇得崔哥真沒敢追。可實際上阿凌一出酒店就哭了出來,拖著喬求,一邊哭一邊說:“怎麼辦啊?怎麼辦?那傻逼估計往酒裡下了東西,喬求,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