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軍明摸了摸他的頭,卻被雪狼躲開了。沈軍明愣了一下,以前他這麼摸七殺,他從來沒有避開過。沈軍明猶豫了一下,伸手又想摸,結果這回雪狼是真的躲開了,而且站了起來,甚至向後退了一步。沈軍明心裡一涼,問:“怎麼了?”看雪狼複雜的盯著沈軍明的手,沈軍明揚手一看,雪狼在看他手中的黑陶。沈軍明連忙開口否認:“這不是我的東西,我以為它是你的,不是你的嗎?那我就扔了,你別害怕。”大琨國的國寶,這麼輕描淡寫地就要被扔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能被氣得吐血。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軍明竟然聽到雪狼嘆了口氣,他覺得很奇怪,狼能嘆氣嗎?一定是相處的時間太長了,他錯把雪狼當成人了。沈軍明抬手就要把那黑東西扔出去,卻看到雪狼先他一步將那黑陶接過來,想了想,很是猶豫的,將那黑陶含在了嘴裡。沈軍明大驚,這可不是什麼乾淨的東西,怎麼能讓雪狼進口?沈軍明看著雪狼蹲坐在地上,急促的喘氣,嘴裡含著那東西,沈軍明連忙衝上去,伸手就要撬開雪狼的嘴,口上說著:“這不能吃,你快鬆口。”雪狼轉了一下頭,不理沈軍明。沈軍明鍥而不捨,跟著七殺的頭就走,看著七殺喉嚨‘咕咚’的嚥了咽口水,更是害怕它把那東西嚥下去,偏偏手上不敢用力,只能喊:“七殺,你張嘴!”七殺又把頭轉到了另外的別的地方,嘴角一條修長的口水,死活不張嘴。沈軍明也不嫌髒,幫雪狼把口水擦乾淨,不能強迫,但是沈軍明也不會說引誘勸誡的話,只能半威脅半勸誡的一直重複說:“你快張嘴,不然……你快張嘴!”過了大約一分鐘,雪狼的喉嚨裡發出那種咕嚕咕嚕的聲音,沈軍明急得都快要跳起來了,特別害怕七殺自己把自己給噎死,幸好,就在沈軍明要用蠻力的時候,雪狼張開了口,乖乖的把那黑陶吐在了沈軍明的手心裡。沈軍明愣了一下,低頭打量那黑陶,驚愕的發現那黑陶變了顏色。不僅是變了顏色,甚至連形狀都變了,原本黑漆漆的陶片變成了血紅的顏色,形狀非常像是一顆雞蛋。沈軍明驚愕的將那蛋握在手裡,覺得那蛋火熱,過了一會兒,甚至聽到了黑陶破碎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從裡面生長出來,要將那黑陶頂破。沈軍明睜大眼睛,那黑陶果真出現了裂痕,而且越來越燙、越來越燙。雪狼伸出舌頭舔了一口,那黑陶就完全裂開,露出裡面晶瑩剔透的一塊琨。沈軍明拿起那琨,瞬間就愣住了。他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那麼多人費盡心思想要大琨國的琨脈,為什麼一個國家會將玉作為自己國家的象徵,自己國家的國寶。那是一塊兒怎麼樣的玉?琨的整體形狀就像是一滴巨大的眼淚,材質有點像是玻璃,只是那裡面瀰漫著像是雲霧一樣的水汽,甚至還在緩緩流動,握在手心似乎能感受那玉重心霧氣的瀰漫……“——嘭!”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猛的敲了一下外面的帷帳,就聽一聲巨響,沈軍明下意識的將琨藏在手心裡,向前一步將雪狼掩藏在身後,雪狼焦躁的吼了一聲,一瞬間,場面亂成一團。來者怔怔的看著沈軍明身後站著的雪狼,面色慘白如鬼,過了一會兒,猛的咳嗽了一聲,聲音沙啞,斷斷續續的說:“原來……咳,真的存在……”來者正是天戰不假。沈軍明後退一步,將雪狼完完全全的保護在身後,不客氣的說:“你不許碰他。”天戰的表情有些驚訝,過了一會兒無奈的點了點頭,道:“你誤會我了……”“閉上你的嘴。”沈軍明斬釘截鐵的說,眯起眼睛“你敢要他的皮?你再說一遍,讓我聽聽。”“那件事我很抱歉,但是我不是故意的。”天戰道,“我並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沈軍明伸腳要踹他,被天戰躲了過去,沈軍明氣急,面色卻平靜,狠戾的說:“我讓你閉嘴,你沒聽見嗎?”沈軍明前世當兵的時候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底線是你絕對不能碰他珍視的東西,到了這世有所收斂,但是本質還是不允許有誰敢對他的東西、尤其是雪狼動手。那是沈軍明心底的一根傲骨,碰了不行,折了,更不行。天戰顯然沒被人這麼無禮的對待過,就看他鬼一樣的臉又蒼白了幾分,過了一會兒竟然彎腰猛的咳嗽出了一口血。雪狼長長的嗷叫一聲,竟然走了出去,定定的站在天戰身前,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沈軍明立刻收回了想要狠狠揍天戰的慾望,他從不打病弱的人和女人,剛才在軍營看天戰,覺得天戰實力強大,只是面色慘白,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突然就咳出一口血。天戰長嘆一口氣,半天才能哆嗦著說出話,看著雪狼,道:“竟然真的有,悍狼……”雪狼眼神冷清,又吼了一聲,似乎在回應。天戰勉強直起腰,對著沈軍明說:“你想打我,就打吧,反正我也沒多長時間了。”沈軍明皺眉:“我不打沒有反抗能力的人。”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