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為悍蟒的容安手足無措,胡亂地扭動身體,在地上翻騰。他那滔天的怒火卻越燃越烈,在嗅到身後的氣味兒時,容安扭了一下脖子,緊緊盯著現在看起來小如灰塵的翼鬼,伸出尾巴猛然一揮。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容安 留下氣味處於飢餓狀態的容安很快就被悍蟒兇悍的性格主導了靈魂,餓得能被稱為‘六親不認’。傍生心道不好,悍蟒與破天本為世代死敵——怪不得自己只親了容安一下,他就如此生氣。生氣的怕不是容安本人,而是融於他血液裡的上古傳承,是悍蟒天性對破天延續至今的厭惡之情。容安用力拍打尾部,所觸之地飛石橫飛,大地如同地震一般,‘轟隆’!‘轟隆’!連連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地面都拍出了手臂粗的裂縫。這麼大的聲響,要想外人聽不到已經不太可能了。但他們也許會以為是自己弄出的動靜。傍生緊緊皺眉,考慮著如果撒謊,別人相信的可能性有多大。總之先制止容安的動作。傍生也是融合過獸魂的獸人,知道第一次化為獸型時,只要發洩出全部的情緒就可以恢復原型。至於容安為什麼會突然暴走,傍生也多少能明白:他生氣了。儘管不同部落的情況不同,但對婚禮和伴侶都是一樣忠誠。對於獸人來說,接吻是比交配更加神聖的儀式,如果容安不願意,那麼剛才傍生的動作早夠容安狠揍他一頓了。傍生心中非常失落,如果容安不是處於這種無法控制自己的狀態,他肯定躲都不躲,躺著讓他揍。但現在容安是一個瘋狂的霸王,如果不躲很可能把傍生打出個好歹,他只能輕巧地躍起,躲避容安的攻擊。現在的容安已經完全沒有原本高瘦乾淨的少年模樣了,他身長過百米,尚且不會盤住身體,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用力拍打尾部。身上泛著綠光的鱗片如同盔甲,也如利劍,堅不可摧,無所不破。容安口中發出宛若龍吟一般的長嘯,那是難以忍耐的怒吼,那是悍蟒餓極了的聲音。他仰著頭來緩解身體裡炙熱的飢渴感,涎水沿著容安此刻長滿鋒利可怕牙齒的口中流下,‘滋——!’的一聲,地面的岩石瞬間被砸出一塊臉盆大小的洞,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下腐蝕。悍蟒生帶劇毒,口中蘊含有強者大陸最可怕的毒液,只要被刺入面板一點,除非立刻割斷中毒的地方,否則絕沒有生還的可能。傍生臉色一變,已經明白事情的緊迫性,本不想和這上古兇獸硬碰硬,但也不能逃走。如果逃走了,容安的怒氣怎麼發洩?就在他思考的一瞬間,悍蟒已經歪著腦袋,用頭狠狠地朝傍生這邊撞過來了!如果說一開始容安並不懂得利用自己全身最有攻擊性的東西:毒液,只會用尾巴胡亂抽打,沒有實質性的傷害。那麼現在容安已經能對傍生造成不小的傷害了,悍蟒的毒液雖然無法腐蝕破天的面板,被粘上也絕對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傍生一愣,身體反應極快,腳尖輕輕點地,整個人就已經輕飄飄的躍到另一塊石頭上。看起來速度並不是很快,但卻躲過了悍蟒勢若雷霆的一擊。餓極了的悍蟒早已完全分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誰了,在他看來什麼都能劃分到食物的範疇。傍生不僅要躲避容安的攻擊,還要避開空中蔓延的毒液,一時間也精神緊繃,專注斂神。不過容安與悍蟒的外形越來越融合,攻擊獵物的姿勢越來越精準、速度極快,很快就把傍生逼得步步後退。看來,面對這等強悍兇物,不化成兇獸原型,是決計鬥他不過的。傍生緊緊皺眉,面上表情凝重,直到容安下一次攻擊,同時朝他噴出一口毒液時,傍生背後已經頂住了石頭,心中一驚,暗歎:躲不過去了。傍生只能硬生生用腳剁碎下面的石塊。那一瞬間他迸發了極其可怕的力量,以原型之力在短時間內生生踏碎腳下不知多厚的岩石,整個人凌空跳下幾十米的高空,在一塊微微凸出的石頭上站住。儘管中途卸下不少力度,巨大的衝擊力加上剛剛硬踏的那一下,還是震得傍生腳踝有些發麻。這一下還沒站穩,一條溼滑的蛇尾,就悄悄纏到了傍生的身上。傍生一愣,想要再像剛剛一樣躍起時,就感到身後一股凌厲的風猛然吹來,帶著席捲山河的氣勢,強悍無比,兇狠絕倫。傍生狼狽地向前撲下,很勉強躲過這下攻擊。短短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兩人已經幾乎把山洞絞碎,攻擊力之強令人咋舌。可傍生並沒有將這次攻擊完全躲過。只見悍蟒叼住他長身羽衣的下襬,一個用力,‘嘶——’的一聲,下襬齊聲斷裂。傍生的半條腿全都露了出來,上面綁住的羽毛被悍蟒叼得紛揚飄起,用漿果染成的豔紅色落在羽毛上,就像是血液一樣刺眼。那條尾巴緊緊纏在傍生身上,頗有點像是炎鼬撒嬌的樣子。不過容安的力度要比炎鼬大得多。他在不停扭動的狀況下逐漸掌握了身體的各個部位,拉扯著傍生,就要把他往身子裡纏。一位面板極為白皙的高大青年,被泛著透綠的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