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找重有葉。”在他說話的同時,另一個冰冷淡漠、異常熟悉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在抱怨,但語氣又無比懷念:“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找到你自己的大陸。”容安一邊捂著眼睛一邊抬頭,露出無奈的表情,說:“我在雷霆差點被電死。”“……”重有葉個子矮小,微微彎腰就和容安坐在地上差不多高,他重重拍了拍容安的肩膀,說,“你還活著,真好。”“是,”容安好不容易睜開眼睛,不停流眼淚,可卻能模糊看到重有葉的身影,就說,“對了,你知道這裡有一位名叫梅吟的女孩嗎?”重有葉轉過頭問了問別人,答案似乎是沒有。容安補充著說:“就是王蛇部落邊境的看守者。我和她一起被抓住了,關在一起。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容安的視力恢復的差不多,就看到重有葉臉上的表情猛然一沉。他雖然是幼童的外表,可實際上性格沉穩,喜怒不形於色,很少有變化表情的時刻。容安微微皺眉,正想說什麼,突然瞪大了眼睛:“你的、這邊怎麼了?”原來重有葉的腰側兩邊,有兩條不平坦的暗紅傷疤,看上去竟然是被人把鱗片生生撕扯下去。容安扭過頭一看,大驚失色,那傷痕蔓延到重有葉的整個後背,讓他後面看上去沒有一塊好肉。再抬頭看看其他的王蛇部落居民,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傷口,其中幾個尤為嚴重,已經化身為原型,七寸那邊幾乎被整個刺穿。容安嗅覺不知靈敏了多少,可到了這邊卻全然沒有聞到一絲一毫的血腥味、蛇類聚集弄出的腥臭味兒,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聽到重有葉淡無波瀾的聲音:“如果是被抓去,存活的機率幾乎沒有。就算逃出來,也不可能趕回來。容安,你是怎麼回來的?”容安簡短的向重有葉介紹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在得知自己已經失蹤一個多月時,他一陣無語,露出憂心忡忡的表情。最後說道是炎鼬把他馱回來,才有幸能逃出囚牢。重有葉呆呆地看了他一眼,說:“大黑……不,它叫炎鼬。竟然又去找你,為什麼?它對策嚴都不會這樣……”容安沉默著,想起自己的母親,心裡就感覺像被人揪了一把,鈍鈍得疼。重有葉說:“你走的那些天,炎鼬每天都出去找你。”容安一時間沒做出反應,就看著重有葉,讓他繼續說。“你知道我們部落為何要一直在炎鼬住所附近安居嗎?因為王蛇部落大多成員是蛇類,不能保持體溫。可是不能遵循本性冬眠,否則有族滅的危險,到了冬天很難熬。炎鼬之所以被稱為炎鼬,是因為它們能揮發出驚人的熱量,而且往往是在冬季最為明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炎鼬與悍蟒天性交好,各取所需,王蛇部落能延續到今天,也是受到了悍蟒的庇佑。”重有葉淡淡地瞥了容安一眼,道:“但是現在炎鼬每天都出去找你,很少有時間呆在蛇窟。我們只能入潛到炎鼬的洞穴深處,靠近’烈果炎陽‘,以防傷者體溫過低而失去生命。”“這……”容安很是尷尬,“抱歉,我並不知道。”重有葉說:“我沒怪你,我只是陳述事實。”“不過,什麼炎陽?”“是炎鼬用腹中精火蘊養的果實,萬年才可成熟,威懾力極大,非悍蟒不得食用。而且可以吸收空氣中的空氣,使得炎鼬保持潔淨、洞穴無味。”容安點點頭。怪不得一進來沒聞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總覺得炎陽果真是好東西,尤其是對現在的他來說——他的嗅覺太靈敏了。“既然炎陽果這麼好,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搬到這裡?”“因為炎陽果危害很大,尋常人瞥一眼就會雙目失明、渾身焚裂而死。即使是王蛇部落的人也會胸悶咳血,重傷受挫,十年不能恢復。”容安點點頭,把’想見識見識炎陽果‘的說法給吞了下去,奇怪道:“這裡是炎鼬的巢穴?那大傢伙不是住在上面的蛇窟裡嗎?”“這裡就是蛇窟,蛇窟的底層。”重有葉道,“整個蛇窟實際上是建設在水上的,你看到的池水、第一次見到炎鼬的地方,就是炎鼬從這裡出去的唯一通道。它到冬天才會游上去,有時候心情好也會。”容安想著炎鼬嬌憨的模樣,真沒想到它竟然如此厲害。這樣的功效,想必是王蛇部落不可多得的寶物。可這樣的靈獸,怎麼會無緣無故與自己親近。難道是因為……他身上煞氣很重?“不過平時待在炎鼬身邊是不會感覺到熱的。你也感覺到了吧?炎鼬很會調節體溫,它身上的溫度都與王蛇持平。只有當冬天來臨,才會升高溫度。”容安點點頭,皺著眉,低頭擰了擰衣服上的水,對重有葉說:“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弄得?”重有葉站得累了,像個老朋友一樣坐在他身邊,頓了頓,似乎不知該從何說起。然後他緩緩開口,給容安講了他最近幾天經歷的事情。原來容安走後第二天,重有葉就覺得不對勁,出去找他。那時剛下完雨,容安的氣味無法保留,重有葉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可一想到容安大概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