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容安順勢用尾巴抽了策嚴一下。原來他下面果真化為悍蟒,兩腿併攏在一起,約莫有半百米長,沒有完全化為悍蟒壯觀,但也足夠震撼。這一下抽得策嚴直接落在旁邊的小河裡,凍住的冰面被鑿出一個大洞。容安沒用全力,所以策嚴直接按著冰面爬了起來,身上滴滴答答流水、冒寒氣,策嚴更大聲地喊,喉嚨裡都要出血了:“讓你殺了我!你敢用力抽我嗎?!”聽得容安怒不可遏。他還記得 戾甲部落傍生話說的冷漠,容安一怔,尚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時,就聽得炎鼬的粗喘聲,黑色的野獸用力叼著策嚴,一會兒邁開爪子向前行進,如同要將獵物藏在樹上的獵豹一般,仰著腦袋,走一步滴一滴血。策嚴疼得不敢動,沒傷到的手牢牢抱住炎鼬的臉,就這樣被它拖著,隨後腳下一輕,被炎鼬輕輕向上扔,順勢躺在它的背上。策嚴根本沒想到炎鼬會讓他呆在他背上,頓時屏住呼吸,幾乎不敢動。容安站在傍生身邊,看到炎鼬回頭往這邊看了看,在它的眼神中,容安看到了短暫的別離,那眼神有容安從未在它眼中看見過的堅定與執著,讓容安都有些錯愕。炎鼬回頭看了一眼,轉身向前走,按方向看,是踏上通往疾雪誅峰的道路。容安沉默了一會兒,對傍生說:“炎鼬太過於依賴我,我以前只把它當成小孩兒看。現在看來,它其實心智成熟,偶爾會有些幼稚的舉動,是天性使然,本質上什麼都看得很清楚。”傍生點點頭:“它的年齡比我們兩人加起來還要大,又是靈獸,你不要擔心它。”容安道:“我只怕它錯手殺了策嚴。”策嚴不比容安這樣融合了悍蟒的強者,沒他皮堅甲硬,癒合能力也較差。炎鼬動怒時下手沒輕沒重,剛剛容安百般阻撓,它都咬著策嚴肩膀不松嘴。就算策嚴不被咬死,這冰天雪地的,萬一炎鼬鬧了脾氣賭氣走了,留下策嚴一人,不被凍死才怪。傍生卻不擔心,看他剛剛的反應就知道了,反正策嚴死不死跟他沒關係,所以傍生只是淡淡地說:“不會的。炎鼬之所以如此生氣,正是因為他與你比試,自己找死。”傍生見到策嚴對容安短兵相接,根本就不著急,因為策嚴與容安實力相差太多,儘管容安受了傷,恐怕也傷不到他一根手指。炎鼬當然也明白,所以咬傷策嚴,不是憤怒於策嚴敢對容安動手。傍生看的清楚,容安心裡也很明白,只有處於局中的策嚴看不透,還苦兮兮地對炎鼬解釋‘我不會傷了容安’,意思是我自己找死,讓炎鼬更加憤怒。容安輕輕嘆了口氣,道:“那也不該咬得那麼狠。我看策嚴脖子上都有血洞了,要是普通人,這一下說不定就能死。”“活該,”傍生表情冷漠,言語鋒利,“如果是我,你恐怕要比它還生氣。”容安揉了揉鼻子,有些尷尬地說:“我不會揍你。”傍生表情柔和了不少,說:“沒事。我願意被你揍。”炎鼬體型巨大,四爪踩在地上留下不少梅花形狀的大腳印,容安低頭看了許久,直到再也看不到炎鼬的身影,才轉身離開。就在這時,雲鋒與重有葉已經找了過來,看到他們兩人,直接道:“竹筏已經做好了,現在就能下水,怎麼樣?”“好,”容安點頭,說,“我身體恢復的差不多,說不定到時候不用躺在竹筏上,自己也能游水。”雲鋒一愣,隨即調笑似的看著傍生,說:“那多無趣。”雲鋒做了兩個竹筏,每個竹筏能坐兩人,由七八根類似竹子的植物構成,將它們捆綁在一起就能浮起來。本來三人弄一個竹筏就可以,之所以分開,很明顯是雲鋒不願意與容安與傍生坐在一起。容安融合悍蟒獸魂後,可以在水下呼吸,由於悍蟒的天性,非常親水,在竹筏上躺了一會兒覺得並不舒服,脫了衣服就跳到水中。水面沒有結冰,雖然涼,但比躺在竹筏上吹涼風要好受的多。這裡的水溫都是越靠近表面越涼,越往下越暖。容安在水中自由地呼吸,半晌伸出頭來,對坐在竹筏上的傍生說:“我下去游水,過一會兒再來找你。”容安頭髮溼漉漉的,看起來異常溫柔,傍生是翼鬼,本身怕水,而且竹筏不能自己動,是王蛇部落計程車兵在竹筏下推動,但因為對翼鬼先天的恐懼而顫抖,竹筏一動一動的,並不平穩。傍生在竹筏上一副八風不動的模樣,實際上手心已經溼了。傍生低頭看著容安,先前的緊張已經退卻,心裡想的是容安在天空中的感受恐怕與自己此刻在水面上一樣,於是有心想讓他游水玩玩,傍生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