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也覺得這方法不太對,古怪地回頭看傍生。只見傍生理了理衣服,站起身來,冷冷地看了策嚴與重有葉一眼。傍生也不解釋之所以敲昏重有葉,是為了保護容安融合悍蟒獸魂這件事,緩緩走到容安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走了。”“幹什麼去?”“我帶你去換一身衣服。”說來奇怪,原本奄奄一息的策嚴,在碰到那些毒液後,傷口竟然開始快速癒合,血止住了,呼吸也平穩了不少。容安驚歎於王蛇部落可以吸收這樣的毒液,也覺得有些高興,畢竟能幫到別人總是件好事。但傍生突然跟他提要換衣服,容安一愣,抬頭看傍生的眼睛,發現他眼神平靜,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容安就知道了,這是幌子,傍生其實是有話要單獨和自己說。最近容安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被怒氣矇蔽住雙眼,剛剛傍生砍重有葉後頸那下,讓他非常生氣。但當他看到從自己口中流出來的毒液時,容安又發現,自己並不那麼氣憤,氣憤的是悍蟒的本能。等他冷靜下來,就能理解傍生為何要讓重有葉失去意識,看他又要叫自己,就摸了摸炎鼬的頭,對他說:“你看著策嚴他們兩個,我去去就來。”炎鼬甩著尾巴,瞪大眼睛盯著容安,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最後‘哼’的一聲噴了口氣,都吐在策嚴身上。這次容安非常嚴肅地跟在傍生身後,卻沒想到他真的走了許久,給他找來一件與他身上穿的形狀相仿的衣服。容安頓了頓,把身上沾滿血跡的衣服脫下來,換上,說:“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傍生本來沒有什麼要說的,一看容安這麼嚴肅,就低頭想了想,還真讓他想到了一件事:“你什麼時候跟我去找世界之樹?”“我一直有時間,”容安皺著眉,看向海枯石爛崖那邊,頗有些擔心的,“但我不敢走。現在王蛇部落一直被翼鬼攻擊,真不知道能撐多長時間。”“這你不用擔心。”傍生淡淡地說,“一旦開啟‘隧道’,有點野心的翼鬼都會跟在我身後尋找世界之樹,留下的都是些幼獸,造不成什麼大的損傷。”容安一聽,精神振奮,連說:“那就儘快去。”“現在去?”“嗯。”容安問,“哪裡是‘隧道’?”傍生見容安心情好,語氣也和緩了許多,頓了頓,道:“就在雷霆。”“……”聽了這話,容安滿臉愁容。要知道,他剛來獸人大陸時待在王蛇部落,沒過兩天就被抓到翼鬼部落,後來又被炎鼬救走,現在連日趕回來。沒想到還要去雷霆?真是折騰人。也許是那一瞬間容安臉上的表情變換複雜,引得傍生注意,開口問道:“怎麼了?”“……沒事,”容安嘆了口氣,“就是一想到還要回去,覺得我來這裡沒什麼意義。”“怎麼沒意義,”傍生語氣淡淡的,“不來神壇,就無法引動雷霆。不引動雷霆,就會遭受玄雷攻擊,誰都闖不進去。”容安點點頭,完全沒辦法否認。“而且,誰說要回王蛇部落了。”傍生說,“雷霆就在這裡。”容安一怔,問:“這裡怎麼會有雷霆?”傍生反問:“為什麼不會有?”“……我以為雷霆在王蛇部落。”傍生顯然也疑惑了,他說:“我一直在翼鬼部落,沒去過王蛇,不知道那裡也有雷霆。”傍生似乎還想多問問,但容安也只去過雷霆一次,並不很瞭解,就搖了搖手:“你別問我了,我也不清楚。到那邊去看看吧。”兩人都沒什麼牽掛,屬於說走就走的型別。容安本來擔心炎鼬,後來又覺得它人高馬大應該沒問題。想想又覺得好笑,明明昨天還是炎鼬拼命護著自己,現在怎麼變成自己擔心它被人欺負啊?傍生帶著容安穿過一條漆黑的山洞。山洞大概有兩米高,兩人身高都不矮,這麼個山洞還能直著身走,想想當初在王蛇蛇窟裡爬得膝蓋、手肘都破了的慘樣,容安覺得有些感慨。翼鬼的巢穴本身就終日雲霧繚繞、不見天日,潮溼的很。這山洞更加陰森,幸好這裡比較邪門,沒有小蟲子能活下來,不然走著走著撞到一張蛛網上,容安可能沒現在這麼淡定。兩人都不愛說話,走了很長時間看不到頭,容安一開始也沒開口問,後來越往裡越黑,黑得看不清腳下的路,就問:“什麼時候到雷霆?”“已經到了。”傍生輕聲說,“不過,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到異境。”容安皺了皺眉,他對雷霆的印象還停留在那能讓人頭髮都豎起來的戰慄,最後說了句:“跟王蛇部落那邊不一樣。”“嗯。”傍生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說,“容安,你有沒有感覺,這裡很熱?”“熱?”容安一愣,沒反應過來。 敏感尾部這山洞陰風陣陣、涼氣逼人,哪裡有一絲熱度?容安面板上都沾著潮溼的露水,光滑的脖頸上被傍生這句話激起不少細小的疙瘩,他轉頭疑惑地盯著傍生,古怪地說:“熱嗎?”這時容安才注意到,傍生的呼吸凌亂而急促。剛剛他太在意周圍的環境,害怕從天而降的蛛網,完全沒顧及到身邊的人。突然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