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一根尖銳的竹竿突然從容安身後插過來,容安側過身去輕易避開,就發現那竹竿是衝著他前面的翼鬼過去的。翼鬼體型龐大,短時間內飛行和躲避的速度和破天完全沒辦法相比,竹竿又扔的極快,只聽得一聲淒厲的慘叫,鮮血崩了最近的容安一身一臉,那種嗜血的怒氣突然消退,容安又平靜下來。原來這根竹竿是傍生順手從竹門上抽出來的,頂端削得很尖,傍生力氣有大,這一扔直接深深插到翼鬼的面板裡,好懸沒有傷到要害。“容安,”傍生躍起到容安身邊,喊他名字,“你莫要如此輕易動怒。”在他看來容安的憤怒沒有道理。從小就生活在弱肉強食環境下的傍生,早就看慣了翼鬼這種玩弄反抗者的事情。而且一旦他們喪失了反抗能力,翼鬼就會索然無味,不會再進行攻擊,這樣大部分獵物是不會死去的。這些年的摸索讓傍生知道,要想化身為獸型,要具備兩者中任意一種因素,一是自保、有強烈的意願要化為獸型;一是憤怒至極,想要在最短時間內製服對方。容安性格平淡,不爭不搶,不會自己主動依靠悍蟒的能力。那麼只要不讓他憤怒飆升到極點,他融合悍蟒獸魂這件事,就不會暴露。傍生現在要做的,就是竭盡全力,阻止容安發怒。那翼鬼見到傍生,頗有氣勢地朝他吼了一聲。但它身上已經負傷,又絕對打不過傍生,只能發狠地喊兩聲,最後訕訕地揮著翅膀,從這裡離開。只見到處都是王蛇獸人破碎的肢體,重有葉被放下來後根本站不起來,躺在地上嘴角一股一股往外流血,只有眼睛還明亮地看著容安。容安呼吸一滯,快步跑到重有葉身邊,看他遍體鱗傷,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該碰他哪裡。重有葉張開口,呼吸微弱地,似乎有話要與容安說。容安連忙低下頭,仔細傾聽重有葉說話。“帶我……去找……炎……”最後那個字沒說出口,因為重有葉喉嚨受到了極大的損傷,完全無法發出聲音,只能‘赫赫’地往外吐血泡。容安看著重有葉這幅樣子,臉色陰沉,摟著他就往前走。他能聞到炎鼬的味道,並且知道炎鼬現在情緒波動很大,似乎極為渴望能見到容安。如果自己見到炎鼬傷得與重有葉一樣,容安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那種冰冷、陰測測的可怕怒氣,連旁邊的傍生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 炎鼬x策嚴幸而炎鼬這邊並沒有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之所以沒辦法跑過來,不是因為自己受到了很嚴重的傷害,而是旁邊的策嚴已經完全無法動彈了。策嚴被傍生打得夠嗆,不知道斷了多少根肋骨,現在怎麼都爬不起來,有時候躺著都能吐出一口血來。失血過多時,蛇類的弊端就暴露無遺。如果炎鼬離開傷者的身邊,他們沒有取暖的裝置,肯定熬不過一個晚上。一開始炎鼬還沒放在心上,等來到海枯石爛崖,見到奄奄一息的策嚴,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儘管它很擔心容安,想在他身邊待著,此刻也不得不以大局為重,焦躁不耐地守在王蛇部落傷者周邊。而稍微能動的就出去守著洞口。一位被咬得腹部右側都快空了的女孩沉著臉說:“遇到翼鬼不要反抗,能躲則躲。”,不知道外面殺紅了眼的戰士能聽進去多少。不過炎鼬待在這裡也不老實,總是習慣性地往外走走,再向後退兩步,再往前走走。來來回回,喉嚨裡不停發出焦躁的吼聲。最後它挑了個能看到外面情況的地方,臥趴在地上,一邊抻著脖子向外看,一邊鬱悶地搖著尾巴。那頻率讓看著的人都覺得焦躁。這麼過了一段時間,身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血聲,那聲音撕心裂肺,咳得炎鼬忍不住回頭去看。只見策嚴艱難地翻過身,用左手手肘撐地,似乎在嘗試坐起身來。但他稍微一動彈,身體裡就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咯吱’聲,真不知道他體內到底碎了多少根骨頭。炎鼬聽得心生厭煩,見他還不依不饒地一直用眼睛盯著自己這邊看,明顯是一副不爬過來不罷休的氣勢,無奈之下用力用爪子抓了抓臉,站起身往策嚴那邊走。在炎鼬湊近的同時,策嚴鬆了口氣。一絲混著氣泡的鮮血流了出來,整個人形同轟然倒地的山巒,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炎鼬巨大的身體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本來兩步就能邁過去的距離,它整整走了一分鐘,裝作四處環顧看風景,後來附身向下看策嚴,鼻子貼過去嗅嗅策嚴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兒,然後用力‘哼’地噴了口氣,轉身就要走。躺在地上的策嚴吃力地抬起手,模糊地說:“等……等等……”因為太急,聲音很破碎,好像下一秒就會斷了氣一樣。炎鼬好像剛才只是想嚇唬他,並沒有真正轉過身去。只見炎鼬巨大的身體整個擋在策嚴上方,陰影把策嚴的身體全都擋住,一時間只能聽到他艱難喘氣的聲音。然後策嚴微微勾了勾嘴角。他這種硬漢的形象,笑起來並不好看,炎鼬抬起爪子想抓他,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