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欣喜若狂。村長也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掏出菸斗抽菸,問:“你借錢幹什麼?”容安沒理他。村長說:“昨晚我太生氣了,真想和你去拼命。到你家門口才發現裡面一個人都沒有。今天你又跟我借錢——你媽出事了吧?”容安臉色一僵,雙手緊握成拳,沒否認也沒說話。旁邊的議論聲更大了,村長鐵青著臉從家裡取出一沓錢,扔到容安面前,說:“快滾吧。”容安彎腰撿起,那一瞬間有調皮的小孩往他身邊扔石頭。容安凌厲地回頭瞪著那個孩子,那小孩愣住,直接被嚇哭了。孩子媽用力抽了孩子屁股兩下,喊:“你招惹他幹什麼啊!容安,你趕緊滾!”那一刻,容安的心情詭異的開始放鬆。他甚至很想大笑出聲。有沒有比你更苦難的經歷——有沒有比你更堅韌的靈魂…… 穿越山洞當容安趕到醫院往母親的病房跑時,發現病房裡只有兩床病人,母親並不在裡面。他急忙找到醫生,醫生說:“你是容荷病人的家屬吧?病人情況很不樂觀,雖然沒查出病因但看起來具有傳染性,現在已經隔離了,你暫時見不到她。”“什麼……為什麼要隔離?嚴重不嚴重……”容安站在那裡手足無措。他想起母親發病的樣子,再想想村長說鳴鳳,心裡遲疑著想,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因為我嗎?他忘了自己和醫生都說了些什麼,反正他把所有錢都交了過去,然後跌跌撞撞地往村裡走。因為太累,他又靠在山洞裡睡了一覺。這次走的時間比較長,到村裡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他看到自己家門口被血畫出了一道圓圈,不很圓,但是血灑得很多,沒有一絲縫隙。旁邊還有幾個村民,一看到容安就皺眉,問:“你什麼時候走?”“這是怎麼回事?”容安疲憊不堪地問。“辟邪啊!”膀大腰圓的農村婦女翻了個白眼,可是一想到容安殺氣騰騰瞪人的模樣,又縮回去了。容安已經沒有力氣和她們吵架了,他覺得很沒有意思。母親重病在院,他卻不能守在她身邊,實際上,在他七歲之後,什麼事情都是他一個人面對。沒有人陪伴,他只能忍耐。這種常人難以忍受的寂寞、難堪,十七歲的容安忍下來了。和村長鬧翻後,他連家都沒有了。但是母親的病還要治,容安勉強打起精神,揹著一個籃子,往大山走去。穿過最開始走的山脈,如果路線對的話會遇到一片森林,在之後一直向東走,植被慢慢低矮、稀少,會有縣裡藥店需要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