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想聽別人說自己叫‘鴉灑’這樣的噁心的名字,何陵揮揮手:“好了,你別說話了,能走了就會教室。”“……”顏燭眯著眼睛四處打量,好一會兒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看著何陵,頓了一頓,眼神好像突然清明瞭很多,“何陵。”“……”被自己學生直呼名諱真的是一點都不高興。顏燭的腿腳並不利落,向前走了兩步,幾乎是蹦著的,然後蹦蹦跳跳走近何陵,伸手,緊緊勒著何陵的脖子。何陵:“……”“——何陵。”也不知道這人怎麼突然多愁善感起來,長睫毛溼漉漉的全是水,“你……你他媽……”大著舌頭還想罵人。何陵伸手想推開顏燭,後又覺得無語。這個人,居然又把腿纏上來了。顏燭把頭扎到何陵的肩膀處,整個人蜷縮在何陵身上,一抽一抽地吸氣:“你這個混蛋。”像是覺得不舒服似地,手攔的更緊了。何陵嘆了口氣,思索著怎麼把這個人從身上扯下來,看了看離自己最近的辦公桌,心想就走過去然後把顏燭放到桌子上好了,這麼趴在自己身上真心覺得彆扭。何陵把手放到顏燭的背上。懷裡的人不知道又被觸動了哪根神經,居然又磨蹭著轉頭,想蹭到何陵的耳朵上。“我去。”何陵騰出一隻手摁住顏燭的腦袋,“你別又咬我啊。”走到辦公桌的距離不過幾步,讓那人坐到桌子上,顏燭抬起頭看著比自己高了很多的人,突然嗚嗚地哭了起來,抱著何陵的脖子,撒酒瘋一樣,只不過嗚咽的聲音很小,死活不讓何陵離開自己半步。“……”何陵喘了口氣,我去啊,打場群架都沒這麼糾結的。“老師,你就是一個混蛋。”“……”“你不是說你永遠不可能喜歡上我嗎?”被眼淚浸溼了的睫毛顯得非常黑。何陵幾乎都能猜到他下一句話說什麼了:“千年,你還算不算個男人?”握住他纏在身上的腳腕,“是男人就給我把腿放下,別哭了。”那人的眼淚好比噴泉,讓何陵的衣領處全都溼了,看看那人的臉,眼睛腫的像個包子似的。何陵:“……”明明現實生活中絕不會看到這種情況。在何陵的印象中,顏燭是那種絕不會輕易和別人說話或者扯上關係的。但是稍微接觸的近一點就會發現,他只是不在乎。當他遇到自己在乎的事情或者東西,他也是像正常人一樣,不想放手。何陵曾經見過那人生氣的樣子,或是不搭理人,或是說上一句:你以為你是誰啊。但是之後肯定會和自己道歉。何陵嘆了口氣,以擁著對方的姿勢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班主任打電話。“恩,是,想問一下顏燭家的電話號碼。沒有,他回來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何陵咬牙切齒,過了一會兒,平靜的對電話那頭說,“他……沒幹什麼事。”顏燭。那人像是剛洗完澡一樣,赤o著上身,放下顏燭後湊近小聲說了句:“小聲點,等一會兒我給你拿衣服,一起去學校。”顏燭驚魂未定,被何陵放下後深深呼吸,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以及剛洗完澡後的水蒸氣,揉揉太陽穴,問道:“這兒是哪啊?我怎麼不在我家裡。”對方一臉要吐血的表情,忍耐著:“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顏燭心虛的問,“我怎麼了?”“你還記不記得你昨晚喝酒?”“啊——”顏燭摸摸腦袋,“是啊,我們班同學非要讓我喝,我不喝她還灌我……”“是啊,你喝酒了,然後半途回到學校上晚自習了。”模糊中似乎能記住幾個片段,但是頭疼的厲害。顏燭搖頭:“我都不記得了。”何陵一看他的表情,只得沉默,抬手開啟客廳的燈:“你昨晚衣服都被蹭上土了,我拿去幫你洗了,你先穿我的衣服,等會兒我送你回家。”開啟燈的一瞬間顏燭有點看不清東西,等到眼睛適應了光明後才睜開眼睛。……何陵上半身果然是o著的,只有下半身穿著一條長款的黑色牛仔褲。那人低頭找衣服,顏燭也不知道自己應該不應該盯著他o著的身體看了。何陵很瘦,後背的骨頭和脊椎都清晰可見,但是並不孱弱,轉身的時候能看見他腹部均勻的小腹肌,體驗後你會發現他的力氣也不小。顏燭愣愣的、很不禮貌的盯著那人看。直到何陵丟給顏燭一條同款的牛仔褲以及毛衣和外套,說道:“你穿上試試看,這是我的褲子,不知道你能不能穿上。”顏燭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這才發現不但自己身上的衣服沒了,內褲也不是自己原本的啊。“這這這——這內褲。”顏燭糾結的扯了扯,問道,“你的?”“是啊。”“……”顏燭不知道自己應該擺出個什麼表情。“……”何陵嘆了口氣,也給自己套上了一件毛衣,順手拿毛巾擦了擦頭髮,“那個是新的,你不用擔心了。”“……哦。”顏燭看看那條褲子,我去,這麼細讓人怎麼穿啊。嘗試了一下,其實也沒有細得套不進去,只是長了很多,顏燭彎下腰捲了兩圈,“老師,你買這麼細腿的褲子,穿著不彆扭嗎?”“……”何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