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在沉默,我覺得孟穹似乎是知道些什麼,但是他一個字都沒和我說。我靠著他的背,我知道他相信我是因為,他的本能就是這樣的。想到這裡,我覺得更難過。我覺得我欺騙了一個世界上最信任我的人。孟穹工作的車行每個月月底都要進行清點,大量現金不方便在白天進行,於是月底的時候就會請三四個工人值夜班,一晚上給他們三十塊錢。叫那些工人來也不是打工幹活的,老闆只是怕出事兒,多叫幾個人比較有安全感,他們只用在凳子上坐著一晚上就行了,甚至可以睡覺,很輕鬆就能拿到錢,工人都挺希望能輪到自己值夜班的。這個月正好是孟穹值班,晚上九點他就出門了。孟穹走了沒多會兒趙耳朵就來敲門了,今天趙國棟也出去值班,趙母回孃家了,就趙耳朵一個人在家,於是趙叔讓他在我家睡。趙耳朵穿著睡衣走進來,還沒進門就開始吼了:“陳啟明你這個野猴子,都六點十分了才回來,孟叔沒看見你臉都白了,拽著我胳膊問我你幹什麼去了,我一邊幫你撒謊一邊心驚膽戰,孟叔一個字都不信啊!你丫挺的害死我了!!”我連忙關上了門,把趙耳朵的噪音阻絕起來,充耳不聞他的抱怨。趙耳朵哼哼兩聲,閉上了嘴,見我在看書,就走近一點,問:“你在看什麼啊?”我說:“書。”“……”趙耳朵湊過來看看,驚訝地說:“你在看中考的書啊?”我點點頭,時間總不能一直在初中浪費,如果可以的話今年我就想參加中考,上了高中以後反而能安心做自己的事情。我需要擔心的是我的語文和過了四級後就扔下的英語,前世我沒有跳過級,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校領導同意我這麼早參加考試。趙耳朵湊到我旁邊,坐下,說:“那什麼,陳啟明,你幫我個忙唄。”我拿起手裡的筆,說:“卷子給我。”“……不是啊。”趙耳朵的臉突然紅了,我一看覺得很奇怪,就盯著他看,就見趙耳朵的臉越來越紅,連脖子都紅了。“……餘之軒!”趙耳朵梗著脖子,突然喊了一個名字。我聽著覺得有些耳熟,但是沒什麼印象,於是疑惑地問:“什麼?”“餘之軒,咱們班那個雙胞胎妹妹。”趙耳朵低下頭,黝黑的臉又黑又紅,“她,還挺好看的。”我明白了。“你要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