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和孟穹分開睡了吧?誰知道孟穹直接把我的被子扔到主臥裡,連猶豫都沒有。於是我對他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分開睡。”孟穹摸著我的後背,說:“冬天冷,我怕你凍著,以後再說吧。”於是我也不能說什麼了。有了錢,孟穹幾乎是不能等待的交給了醫生,如同醫生先前保證的,孟媽媽很快就要做手術了。她被推進手術室的那天,我和孟穹就站在手術室門口,孟穹一直坐在冰冷的凳子上,一動不動。我知道他很緊張,他這人就是這樣,緊張的時候一動不動,焦躁的時候走來走去。我一直盯著他,並沒有他那麼緊張。那是因為,這場手術的結果,我已經知道了。我只是在等待最後的噩耗。時間慢慢過去,遠離了原本的計劃時間。孟穹站了起來,他忐忑地走了兩圈,然後對我說:“我出去吸菸,別亂跑。”我知道他開始焦躁了,於是我點了點頭,仍舊坐著,等待。孟穹回來的時候,看到門依舊沒有開啟,就有些慌張了,他手裡拿著一根已經燒了一半的香菸,焦急地走來走去。他彷彿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跟我說話。他說‘大哥,怎麼還沒出來?時間太長了吧……’他連著說了兩遍,於是我拍了拍旁邊的座位,對孟穹說:“孟穹,坐到這邊。”孟穹道:“你坐著,我……有點急了。”說完他苦笑一聲,也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了,於是孟穹走到我旁邊,找了個地方蹲了下去。我們兩個一個蹲著一個坐著,又過去了兩個小時。孟穹不停的看走廊上的表,來回踱步,最後他用額頭抵著牆,難以忍耐地輕捶醫院的牆面。期間他接了兩個電話,最後一個好像是給孟天打的,在電話裡他和孟天吵了起來,有護士讓孟穹安靜點。孟穹問:“我媽什麼時候能出來?”那護士沒有絲毫感情的回了句:“等著。”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天都黑了,孟穹終於坐了下來,他想讓我躺在他腿上睡一覺,我搖搖頭,想了想,還是靠在孟穹的身邊。我感覺到他的手冰冷冰冷,就像是冰塊一樣。再抬頭看孟穹的表情。……那表情彷徨、驚恐,還帶著強迫出來的鎮定。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從孟穹身上爬起來,我緊緊盯著手術室的門,我知道這門要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