賙濟一看錶,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季景和明天沒工作,所以在醫院陪著他,一查,急性闌尾炎,需要住院,明天一早就要動手術。醫生沒讓賙濟注射止痛劑,擔心那東西會耽誤病情,讓賙濟硬扛一個晚上。賙濟疼的說不出來話,因為有炎症,整個人都一直在低燒,明明是大夏天蓋了好幾層被子卻還是覺得冷的要命,左手上輸液,一滴一滴的涼著賙濟。季景和露出焦急的神色,和大白天那個冷淡的男人完全不一樣。賙濟覺得頭暈,還噁心,半夜吐的人都哆嗦了起來,好不容易挺到了季景和當初的那些大學同學知道賙濟住院後,都過來看了看賙濟。賙濟還覺得奇怪呢,自己住院,季景和的同學來幹什麼啊?當初賙濟幾年如一日的給季景和送飯,弄得那幫同學都認識了賙濟,見著賙濟就笑眯眯的問。“現在還給那個懶蛋送飯嗎?”賙濟坐直了,也是笑,只是笑的有些苦澀:“送,怎麼不送?哪天他不讓我送了,我想送也送不過去了。”“說起來還真是得謝謝你。”那同學繼續笑眯眯,“你不知道吧?季景和那個胃,可挑剔,不吃韭菜不吃雞肉,你要是給他送韭菜餡兒餃子,那餃子就都給我們吃了。”說的賙濟都愣了,那人不吃雞肉嗎?每次賙濟燉雞翅的時候,他還是很捧場啊,剛學會做飯的時候把季景和都弄出胃病了,一要吃飯就吐,嚇得賙濟不敢把季景和當成實驗物件。原來,默默改變的,不知是自己。賙濟做的是微創手術,術後第三天就出院了,季景和開車帶賙濟回家,一路上車速一度低於二十邁。那麼細心的男人,怎麼會看不到,車子稍微抖動一下,賙濟就緊緊地用手捂住腹部?本來十分鐘的路程,季景和硬是拖了半個多小時回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