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約半個小時，男人的身影才出現在季恆的眼中。此刻，季恆已經被曬得夠嗆，白色的校服襯衫都溼透了，透明顏色。男人也看到了季恆，依舊是無視的態度，微微側身，示意季恆不要過來，然後徑直向門口走去。季恆微微嘆了口氣，很不要臉的靠近齊延，甚至在對方明顯要躲避的時候，手臂還動了動，做出想要抓住齊延的姿勢。“老師……”“……你要幹什麼？”齊延轉過身去，有點戒備的盯著季恆，甚至連手都做出了拒絕的姿勢。對方頗有些無奈的笑笑。“……老師，你這是怎麼了？”齊延順了口氣，轉過臉：“沒什麼啊，我要回家了，你也快點回去吧。”“騙人，要是這麼急的話為什麼不早點出來呢？”季恆一字一頓的看著齊延“老師，你在躲著我對不對？”齊延全身劇烈的抖動了一下，突然拉住季恆的手說：“你別開玩笑了……”“恩……”“好了別說了，我們先離開學校。”相牽的手還有汗水粘滑的感覺，現在卻全部都可以忽視了。“老師？”季恆被齊延拉的一個趔趄，想了想還說說道“老師，我一會兒還要回家的……”季恆沒有騎車，車子鎖在學校後面的停車處，現在回去也好像來不及了。齊延的眼神有些慌張，出了校門直奔教師住宅區，手哆哆嗦嗦的開了門，等季恆進去，問：“你怎麼覺得我在躲著你？季恆，我從來沒發現你這麼喜歡看別人的隱私。”說起來隱私，倒也確實知道了一點。老師這樣說，卻好像他們認識了多久似的。季恆覺得彆扭，這是什麼語氣，什麼態度？“明明先躲著的就是老師你，這會又問我……老師心裡有鬼吧，這樣就算我不想窺見別人的隱私，別人早也就傳的沸沸揚揚了！”季恆忍不住回了一句，什麼嘛，老師居然如此，說得好像自己是什麼八卦的人似的。“你……”齊延把目光錯開，微微順了口氣。“傳什麼？他們能傳我什麼？”“老師，你原本有個女朋友。”“當然，況且這種年齡的人為什麼不能有女朋友。”“那為什麼女朋友願意和你結婚你反而拒絕呢？”“……”“老師，你其實……”“……”“你其實是同性戀吧？”“……哈……”齊延眼神錯雜的看了一眼季恆，極怒反笑，“同性戀？為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同性戀？”“那當然是因為你不願意承認了。”“什麼？那關我躲著你……”齊延不自覺的嚥了口口水，喉嚨乾啞。“……你以為……你以為我喜歡你？”說出這話，兩個人都嚇了一跳。季恆原本當然沒這樣想過，最多以為老師是害羞啊還是什麼的才躲著自己，但是齊延這麼一說，倒是讓季恆奇怪，知道老師性向的人這麼多，偏偏躲著自己？“老師，男人和男人最終沒什麼好結果，你現在可能不想和女人結婚，但是也絕對不要因為一時的想不開耽誤了……”齊延愣愣的看著季恆，但是比以前更加讓季恆覺得陌生。“所以我和你說，老師不是同性戀，大人不結婚可以有很多理由，倒是我想問你，誰告訴你這些的？”季恆吞了下口水，喃喃的說：“……那當然是學校的同學都知道。”騙人。齊延轉過身去，冷冷的笑了一下。“我還真不知道學校那麼多嚼舌根的人渣。季恆同學，如果你以為我這是變態的話，我真是太抱歉了，私自拉你來我家你也覺得噁心是吧？那我就不留你了。”季恆心裡更煩，這樣堅持的自己好像還有點jian啊？那結果怎麼反倒更糟糕了？“老師，我並沒有說我鄙視同性戀！你看開始的時候你並不討厭我對吧？那……”然而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齊延煩躁的扯開頸部的領帶。“我什麼時候變成同性戀了！你是聽不懂我說話啊？！那同學，我再說一遍，你可以走嗎？”季恆反倒冷靜了，緊緊地抿著嘴，單手揹包，一言不發的走出去。齊延撐著手趴在沙發上，一時間居然覺得無比難過。轉眼間，再過幾個星期就要迎來第一次月考。季恆學習變得更加刻苦，即使再怎麼民主的學校也會有排名這種東西，光是這樣想想都已經讓人覺得疲憊，要是太過靠後就噁心人了。季恆邊想邊把手邊的錯誤習題擦乾淨，思考片刻，就寫出了完美而公正的答案。所以說季恆並不是傻到什麼都不知道的。他一邊這麼想，叼著筆桿，心裡著實憋屈。第二次抬起頭看天的時候，校園都已經一片寂靜了。季恆估計了一下時間，離靜校還有一段時間，他起來想了想，想要去和化學老師請教一下問題，順便還可以談一談。越接近一樓，越可以清晰的聽到寂靜校園不和諧的吵鬧聲。季恆到了辦公室，居然發現沒有老師，似乎全部都出去了。季恆走進門口，就發現有很多老師聚集在一起，看熱鬧一般，偶爾發出騷動，但是聲音非常小。季恆仔細聽聽，居然摻雜著女人和齊延的聲音。“……小顏我們能不能回家再說，這裡是學校……”“不行！你說我們怎麼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