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剛不理他,帶著楊樹往樓下走。&ldo;容剛,你身上有我們當家的血,你手上有我們家的人命,這輩子你都對不起我們當家的。別說得那麼好聽你就能洗乾淨了,殺人兇手這幾個字兒你背一輩子。讓你一輩子良心不安!你等著報應吧,早晚都要報應到你身上。我們家經歷啥事兒你就經歷啥事兒。&rdo;楊樹趕緊拍拍容剛的後背,這句話真的刺激了容剛,跟一把冷箭一樣扎進他的心臟。&ldo;沒事的沒事的,他這麼大歲數了肯定腦子不清醒,你別把這句話當真。&rdo;容剛死死捏著自己的手腕,那力氣能攥碎了腕骨。他臉上的肌ròu都蹦起來了,用力的剋制,才沒有折返回去,揪著他的衣服扇他嘴巴子。&ldo;好了,我們回家了。&rdo;他都快氣炸了吧,楊樹摸著他的後背,肌ròu都是硬的。一定要控制住脾氣,這時候要是折返回去把這老婆子打一頓,那容剛真的就被動了。有理也變成沒理,欺負人的事實就是真的了。現在忍下,佔據有利角度。容剛都明白,他最火大的,就是那句話,我們家經歷啥你就經歷啥。她中年喪夫,他跟楊樹在一塊過一輩子,那就是詛咒楊樹?&ldo;我陪我媳婦兒活到一百歲,不信你就看著。&rdo;直接下樓去,七嬸的哭鬧,詛咒,謾罵,都慢慢消失了。二胖遞給容剛一根菸。容剛的臉黑著,特別嚇人的陰沉著。&ldo;別往心裡去,一個瘋婆子而已,她就是哭傻了。&rdo;楊樹也勸著。&ldo;一個法盲,你看你氣這樣。不生氣了啊。&rdo;容剛狠狠抽了一口煙。&ldo;先晾著他們,誰也別管,抻他幾天他就知道啥話該說啥話不該說。&rdo;你找他談,他們就漫天要價。只有他們沉不住氣了找上門,那主動權就在這邊了。也是一個教訓,讓你胡說八道。這一路上容剛一句話不說,楊樹拿出紙巾給他擦著脖子,剛才的推搡打鬥,七嬸的連抓帶撓,在他脖子上留下兩道血痕。&ldo;先回家消消毒,過會再去廠子吧。&rdo;紙巾上都有血了,楊樹看著心疼。&ldo;廠子裡沒啥事兒,剛子你還有傷呢,在家歇兩天。&rdo;容剛一側頭,躲開楊樹的擦拭。&ldo;恩,沒事,回家再說。&rdo;胡亂的抹了一下脖子,手指頭上有血,火氣更大了,抬起一腳踹在車座上,糙!這他媽都是什麼事兒啊。二胖轉過身去,容剛暴怒的時候,誰也別靠近,靠近者死。楊樹小心地拉住他的手,擔憂的看著他,容剛拍拍他,深呼吸一口氣,靠在車座上,自己生悶氣。回到家裡,容剛大步往屋裡走,楊樹琢磨琢磨,直接鎖上了大門,院牆很高,大門一鎖,這個院子就是一個封閉的地方了。容剛直接回屋,脫鞋上炕,鞋子東一隻西一隻,靠在被垛上。楊樹拿出藥盒子,常用藥品裡邊都有,脫了鞋子跪坐在他的身邊,小心翼翼的用面前沾著雙氧水消毒,傷口泛起白色的小泡沫。雙氧水消毒挺疼的,容剛疼的嘶了一聲,要躲開。楊樹趕緊湊上去,鼓著嘴巴吹。&ldo;不疼了不疼了啊。&rdo;消毒了,找出大一些的創可貼,貼上。把藥盒子推到炕另一邊去。小媳婦兒一樣跪坐著,看著他,容剛嘆口氣。&ldo;我沒事。&rdo;美食,不用這麼看著我,又不是撐不了事兒。楊樹捏捏他的肩膀。&ldo;你今天受委屈了,我知道其實你心裡也不好受,一個村住著的人,上下班還會遇上,打個招呼說個話都挺熟的,他突然死了覺得挺可惜的,他們家人也挺可憐,孤兒寡母,這個家就散了,你心疼他們。&rdo;&ldo;心疼?你也看到了,這情況用得上我心疼嗎?他們家子這是用七叔的死來威脅我。非要我也跟著七叔一塊死了才算公平嗎?我福大命大活下來我還成罪人了。&rdo;楊樹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給他捏著胳膊,容剛的火又一次上來了。&ldo;物質,愚昧,不准誰被誰攢的,腦子裡有坑啊,說什麼我用七叔做擋箭牌,也不想想,正副駕駛我怎麼爬過去,那時候了我還能縮小嗎?我他媽又不是孫悟空。就是怕我給錢少了,想先壓我一頭,靠,美得她肝疼,老子不搭理他那是覺得他可憐,欺負個老婆子傳出去我沒臉。他們可蹬鼻子上臉,一個個的,都人五人六跑我眼前來叫板了。跪下?他受得起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