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有了一些緩解,換一個地方繼續捂著,手都抓過來塞到自己肚皮上邊。&ldo;凍著了吧。&rdo;&ldo;我穿的厚,沒事,你別亂動了,胳膊別碰到了。&rdo;&ldo;碰不著,快閉眼。&rdo;楊樹打了一個呵欠,往他身邊挪了挪,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被窩裡說話聲音都是氣聲,小小的,特別有催眠作用,很快楊樹就打起小呼嚕。事情大發了容剛在他腦門親了親,這寶貝兒疙瘩,一開始的時候對他是喜歡,也吵鬧也有戰爭,但是越磨合越貼心,越來越懂事兒,越來越乖,愛不釋手了。還是我媳婦兒好,咋看咋好。誰也沒我媳婦兒溫柔體貼。木馬,再親一下。楊樹在容剛的監督下,煮粥,容剛就站在他啊的身邊,叮囑他,別溢鍋,用勺子橫在鍋沿上,你去拿小鹹菜我教你怎麼拌鹹菜,楊樹做的慢,指揮一下,他動一下,但是兩個人做飯還是蠻新鮮的,雖然這頓早飯做了一個半小時了還沒吃成。楊樹拿著菜刀比比劃劃的,準備切鹹鴨蛋,容剛的手機響了。&ldo;你別切,等我回來看著你切。我怕你一刀放自己手指頭上。&rdo;容剛制止了楊樹這個危險動作,臨出廚房了他還叮囑呢,別動刀啊,等我啊,趕緊抓起茶几上的手機。&ldo;啥事兒。&rdo;是二胖打來的電話。&ldo;剛子,炸山師傅死了,十分鐘前的事兒,病情突然惡化,臟器大面積衰竭,沒搶救過來。&rdo;容剛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怕什麼發生什麼,人活著怎麼都好說,搶救過來住幾天重症監護室,慢慢康復,賠一筆錢,至少這家人還是全活的。這下變成孤兒寡母了,一死一傷,這場事故,變得嚴重了。&ldo;現在家屬又哭又鬧,怎麼辦?&rdo;&ldo;我這就去。&rdo;容剛趕緊給廠子裡打電話,派車來,他去醫院。&ldo;我和你一塊去。&rdo;楊樹關了火,把大衣拿出來給他披上。容剛臉色不太好,沉著臉。&ldo;容剛,你別太著急了。&rdo;&ldo;我以為他會沒事的。&rdo;他是老闆,自己的工人就在眼前死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心情。左右差不遠的距離,工人死了,他只是斷了一條胳膊。一個村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從村裡輪著輩分還要叫他七叔,他出院之前去看了這個工人,還跟工人家屬說這沒事,他會好的,可人就這麼沒了。這是從他開廠子到現在,最嚴重的一次事故。司機快速的把容剛送到醫院,剛一進重症監護室範圍,就聽見許多人的哭聲,有個婦女嚎啕大哭,喊著他爸啊,你讓我們日子咋過啊,不如都跟你一塊死了啊。有個女孩哭著喊著,爸爸,爸爸。心酸的要命,這哭聲像針一樣,刺激著人的腦子,扎著人心。二胖看見容剛來,趕緊跑過來。&ldo;不讓送太平間,就在病房裡呢,著死者的親屬都來了,情緒很激動,你小心點。&rdo;走進了,看見死者的老婆孩子趴在病c黃邊,扶著屍體大哭,那些親屬也在一邊抹著眼淚。&ldo;七嬸,節哀。&rdo;容剛站了一會,還是彎腰攙扶起婦人。七嬸扭過頭,看見容剛,哭倒在地的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噌的一下竄起來,一耳光衝著容剛扇過去。&ldo;你還我老頭的命來!&rdo;這個異變叫人措手不及,剛才還沉浸在痛苦裡,誰知道一下就揮拳相向。容剛一側頭,這一耳光打偏,人要瘋狂了,誰都拉不住。幹什麼?什麼叫還命?他礙著誰了?七嬸雙眼通紅,跳著腳又抓又撓,招招都朝著容剛的臉,嘶吼著。&ldo;要不是在你這上班,我們當家的也不會死啊,你個殺人兇手啊,容剛你缺德不是人!你還我們當家的命,你把他害死了你還在這勸我節哀,你怎麼不去死啊!&rdo;現場一下就亂了,七叔的閨女也爬起來,對著容剛拳打腳踢,所有悲傷化成憤怒。&ldo;我要我爸爸,把我爸爸還給我,還給我!&rdo;這娘倆憤怒的就像發了瘋的獅子,容剛皺著眉頭一把推開那丫頭。現場一片混亂,死者親屬一看容剛推了那丫頭一下都不幹了,大老爺們往上撕撕巴巴的,推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