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冬天最離不開的地方,就是被窩呢。火炕是熱的,他晚上就不用挨凍了。容剛想找楊樹的髒衣服,拿回去一起洗了,他不忙嗎?現在水也涼了,一塊給他洗了吧。站在屋裡翻找他的髒衣服,發現炕單下邊有些鼓。不會吧臭襪子放在這了吧。掀開炕單看看,他那條褲衩,就在炕單下邊,楊樹睡覺的話,這個位置,應該是在他的枕頭邊。&ldo;傻不傻呀你。&rdo;容剛一下就笑了,覺得給他生火洗衣服做飯特別值得。若是真的生氣了,能把這東西放在他的枕頭邊嗎?半夜會不會拿出來摸摸?還說你不喜歡我,還說你沒愛我,這叫啥,證據!嘴巴倒是很硬,可惜了小細節出賣了他啊。把褲衩又放回去,拍了怕,放著吧,定情之物嘛。其實他真想多了,楊樹就是放在這忘了,絕對沒有半夜拿出來摸摸的時候。&ldo;剛子,咱們市裡下了檔案,說要保護環境,砍掉一些重汙染企業,我把環保局的人約了,上下通通氣,別真把咱們廠子給停了。&rdo;大胖打來電話,容剛皺皺眉。沒想到環保戰也波及到他們了,還是提前下手為好。作為地方保護性的工廠,西山鎮的支柱性企業,應該不會輕易被停工,但是還是需要上下打點啊。&ldo;你安排吃飯的地方,我去縣裡走一趟。&rdo;大胖去定今晚吃飯休閒的地方了,容剛把感冒藥放在炕桌上,中午剩下的米飯紅燒ròu給他蒸飯鍋裡熱著,這才急匆匆的換衣服,開車去縣裡。楊樹還在工地看著呢,搭把手拿著鐵鍬鏟水泥,要不就是平平路,容剛經過他身邊停車,丟給他一定件薄棉外套。&ldo;飯我在鍋上熱著呢,吃了飯你吃頓感冒藥。我有事今晚不一定回來了。你騎車慢點,早點回去。&rdo;楊樹把外套穿上。&ldo;幹什麼去啊。&rdo;&ldo;請客吃飯。&rdo;&ldo;叫小姐?&rdo;&ldo;我敢嗎?你還不拿大喇叭廣播我幹了啥壞事兒啊。太陽下山就冷了,你早點回去啊。&rdo;伸手捏了他一下,不會叫小姐的,我有你了,你別用那種懷疑的小眼神盯著我。&ldo;哦,知道了。&rdo;容剛對他擺擺手,車子快速的離開。楊樹靠了一聲,你低空飛行啊,不會慢點開。工頭湊到楊樹的身邊。&ldo;過兩天有雨,北方到了秋天,就是一場秋雨一場寒,陰雨連綿的能凍死人。那樣當誤工期不算,路面也不會結實。咱們抓緊點時間,今明兩天把路修上。有那麼三四天的,這路跑大貨車都能成了。&rdo;&ldo;那今天加加班吧。&rdo;加班加點,工人都忙得熱火朝天,楊樹自然也不能回去啊,一直跟著忙,找工具,平路面,工人們忙不過來了,他還自己cao作振動棒,把水泥攪合均勻,拉著大木頭板子再平一下路面,沒有明顯的坑窪。好媳婦兒,給我開門工人下班回家都晚上九點了,明天再幹一天,就能完工。從西山鎮到西山村這條路,就變成一馬平川了。楊樹累慘了,但是看這個成績,蠻高興。這是他來西山村第一件大事。漂亮的完成呢。哼著小曲騎著小電動回家,進屋,熱氣騰騰,感覺全身的冰冷都被這暖氣驅散了,地爐子裡的火沒有滅呢,飯菜在鍋裡熱著,脫了外套髒衣服,往炕頭一撲,痠疼的腰,瞬間就被熱乎乎的炕頭治癒了。舒服的楊樹直哼哼。艾瑪,不是清鍋冷灶大空的屋子了,沒有冰冷的空氣,陰冷的炕,這舒服死了。洗乾淨了坐在燙屁股的炕頭,圍著炕桌吃飯,楊樹高興。&ldo;送算你乾點好事兒,舒坦。&rdo;容剛霸道蠻橫不講理,但是他也有好處的嘛,快累癱了進家門有熱水洗臉,有熱氣騰騰的飯菜填飽肚子,還有熱乎的炕頭舒緩疲憊的身體。這不要太幸福呀。冷戰是冷戰,冷戰期間他還不忘了把自己照顧好,楊樹嚼著紅燒ròu嘴角帶笑。&ldo;勉強,原諒你點,就原諒你一點點。再接再厲,同志繼續努力啊。&rdo;別看人乾巴瘦,飯量可不小,也是累著了,幹掉兩碗米飯,紅燒ròu下去一半呢。洗完他那是在玩啊,洗潔精擠多了,泡沫豐富,他就用筷子圍著碗轉圈,跟打雞蛋一樣,打著水,誰都讓他打出圈了,覺得差不多,倒掉。拿到等下子驚細地看,恩,算乾淨了吧,至少沒有飯粒子了,衝吧衝吧,也不管洗潔精衝乾淨沒有,這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