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彪抬著頭,對蘇墨咧著嘴笑笑。&ldo;媳婦兒,就是委屈你,我這輩子認準你了,就不撒手,你怎麼撲騰,也不能離開我跟兒子。&rdo;蘇墨眼眶發紅,第一次見面,他們打了起來,掀桌子潑他一臉水,他那時候的話,想起來覺得可氣,可又好笑,就那麼稀裡糊塗的結婚了。一過就這麼多年了。還要繼續過下去,過很多年。他從沒有後悔過,一次也沒有,不管吵得多厲害,氣得他扇耳光,他出事兒都絕望,也沒有後悔過,就覺得,這是自己的男人,是兩口子,婚姻不是兒戲,離婚倆字兒不能隨便說。磕磕碰碰,吵吵鬧鬧,甜蜜溫馨的,過了好多年了,似乎他們昨天才結的婚。一轉眼,兒子都大了。這爺們很少說謝謝啊,兩口子說謝謝太見外,不管他為自己做什麼,不管自己為他cao心費力付出什麼,不覺得辛苦,也不覺得失望,這就是婚姻,誰順風順水的一輩子啊。誰沒個溝溝坎坎,一起咬著牙撐下去,否極泰來,這不是越來越好嘛。大過年的,不玩煽情,可這混蛋,還是讓他紅了眼眶。&ldo;邢彪,你是個混蛋。&rdo;&ldo;嗯,是混蛋,這個混蛋就是狗皮膏藥,貼你身上了。&rdo;蘇墨撐著額頭,笑了,眼淚掉在睡褲上,點點的兩個水漬。邢彪鼻子發酸,看見他睡褲上的水滴,他沒看過蘇墨哭,蘇墨也沒當著他面哭過,一直都那麼強悍,手腕犀利。看過這一次,他這輩子都不想看到,心疼,疼得他不能呼吸。他承認他是個混蛋,一開始霸道蠻橫不講理的,硬是把他娶過來了。蘇墨順著c黃跪在地上,跟邢彪面對面的跪坐著。抬手摸著他的臉,眷戀痴迷。&ldo;你別下來,地上冷,再把你凍著。&rdo;邢彪趕緊站起來要把蘇墨扶起來,蘇墨就不起來,就跪在那裡,邢彪趕緊跪在他對面,想把枕頭被子扯下來,給他墊在膝蓋下面。&ldo;起來點,做被子上。&rdo;你看,這個混蛋,處處為他好,他可以跪一晚上,可偏偏不讓自己跪一分鐘。是,崔勳問過,你怎麼看上他了?也有同僚說過,你怎麼跟個男人結婚?也有教授搖頭說著,你應該娶個更好的人。他當時怎麼說的?沒對他們說過我愛這個男人,而是對他們說,他愛我,對我很好。人那,要的是啥,功名利祿,高官厚祿,財富權力,可最重要的,就是一個人,一心一意的對你好一輩子。這個男人,粗糙,野蠻,霸道,流氓,沒文化會打架,黑社會不幹正經生意,可他偏偏對自己好,待自己就像王子,把自己捧在手裡,含在嘴裡,放在心上。千般不好,萬般不好,可就一樣,他對自己好。抵消所有缺點。甚至在自己的眼裡,那就是完美無缺。粗糙怎麼了?沒文化又怎麼了?誰結婚整天需要風花雪月,吟詩作對,柴米油鹽的不是最實際的嗎?他是也慢霸道愛打架,可他的拳頭永遠對外,氣得哇哇大叫,他也老老實實的任由自己胡鬧任性,把自己寵愛著。不幹正經生意又怎麼了?他賺那麼多錢,自己的賬戶裡也就存了二十幾萬,其餘的都轉到自己的名下。寧可他自己蹲大獄,等待宣判,還是撐起保護,讓自己遠走高飛不受牽連。那麼多,細數不來,他這些年到底做了為了自己做了多少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是為了自己。哪怕起風了氣溫稍微變一點,他的圍巾手套忘了,他都要親自送一趟。細枝末節,照顧得那麼周密。這樣的男人,入戶不愛,如何愛的不深,如何愛的不生死與共。世界上那麼多人,偏偏遇上了他,那麼好。好的讓他擔心,怕失去。那麼好,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伸手就能拉到他的手,一靠就有他的肩膀,躺下就有他的胸膛。老天厚愛,他,蘇墨,此生不枉。&ldo;我愛你。&rdo;蘇墨跪起來,扶著他的臉親吻著。嘴唇貼著嘴唇。&ldo;邢彪,我愛你。&rdo;邢彪伸手把他摟抱在懷裡。&ldo;嗯哪。&rdo;&ldo;混蛋,我從來就沒覺得委屈過,更不要說後悔,跟你結婚,老子從沒覺得委屈,你聽到了沒有,不許再說這種話,我跟你結婚心甘情願,不要說自己不好,你是我的,我的必須是最好的。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你聽清楚了,從今以後,不許出軌,晚上十二點必須回家,不許跟小姐少爺坐的很近,財產必須上交,不許惹我生氣。好吧,就算是惹了我,你也自己地去跪牆角頂書,我就這麼欺負你,擠兌你,你不許抱怨。五十年,至少你要跟我過五十年,否則,你前腳走,我後腳就跟小帥哥結婚,在你墳前舉行婚禮,氣死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