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去吧去吧,家裡有你爸呢。我今天沒事,挺好的,去跟你兄弟們聚聚吧。太晚了就別回來了,直接家去吧。&rdo;蘇大媽看著邢彪左右為難,先幫他解決了。嘖嘖,他有一個好丈母孃。&ldo;媽,你要覺得哪不得勁兒,一定跟我說。今天我就不回來了。太晚了我也不想打擾你們休息。明天蘇墨就回來了,我們再來看你。&rdo;急了嘛慌的趕緊去約定好的飯店吃飯,九指兒是親媽沒了,有了後媽,有了後媽就有後爸,對他也不好,九指兒小時候缺衣少吃,就走上小偷這條路,沒成想還蠻有天分的,一偷就偷到監獄裡去了。到酒店的時候,九指兒已經喝得暈菜了,拍著白樺的肩膀。&ldo;你們才是我兄弟啊。親的啊,槓槓的感情。&rdo;邢彪扶著九指兒,看樣子已經摺騰一回了,衣服都亂了,這群哥們也是很無奈。&ldo;成了啊,九指兒,我們送你回去。&rdo;&ldo;大哥,我想我媽。&rdo;這句話差點讓這群爺們集體飆淚。九指兒捂著臉,眼淚下來了。&ldo;我媽要是活著,多好。我肯定聽她的話。&rdo;邢彪摸了一下鼻子。他現在有爹媽,丈人丈母孃對他很好,他也有家,蘇墨在呢,他的家也很幸福。&ldo;沒事了你就去我丈母孃家轉轉,那老太太絕對好人,會給你母愛的。&rdo;九指兒搖頭,母親是無法取代的。&ldo;跟著我爸苦了一輩子,我媽才沒幾天啊,我爸就娶了小老婆,我恨他這麼容易忘了我媽。我也恨自己,那時候怎麼就沒聽話呢。來不及了,晚了,晚了!&rdo;邢彪把九指兒抱在懷裡拍了幾下。&ldo;跟我說,你想幹什麼,今天你生日,哥幾個陪你過。&rdo;&ldo;我想唱歌。&rdo;&ldo;走。&rdo;不就這點要求嗎?扶著九指兒上車,這群人直接開赴歌舞廳。現在小江是歌舞廳的總管事,大小事情都是小江管理,一看這哥幾個來了,很驚訝,邢彪已經很長時間不來了,就算是賬目,也是送過去。今天這麼閒?&ldo;找個包間,多拿點酒來。&rdo;九指兒是真傷心了,到了包廂拿著話筒唱歌,就唱那首母親,不管能不能吼上去,就那麼唱。一遍一遍的唱,這哥幾個就耷拉著腦袋一瓶一瓶的喝酒,邢彪心裡也不痛快,從很小他就知道不是他撒嬌父母就能管他,他不是受寵的那個,他就算是追著父母,也得不到重視。十幾歲去背煤,每天工作十三四個小時,甚至更多,不管多累,到家有饅頭鹹菜就不錯了。很多時候就是啃一塊玉米餅子喝點涼水。小煤井安全係數低得很,塌方壓死在裡面的不在少數,還有透水兒,還有瓦斯爆炸,他被壓在煤井下兩天才被挖出來,上來之後,所有人的親人都在,就他父母不在,說是太遠趕不過來。那心啊,就徹底涼了。小時候吃的苦受的罪,沒有跟蘇墨說得太細。都過去了。九指兒這是子欲養而親不在。都是苦命的孩子,說起這個都是滿肚子的辛酸。這不,一杯一杯的酒,聽著他唱歌,他們幾個就喝酒,喝悶酒。這人吧,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很容易喝醉。平時能喝一斤,心情不好的時候也就八兩酒醉的暈的乎的,醉的東西南北找不著。小江進來的時候,這群人都集體喝蒙圈了,今天這頓酒喝得最鬱悶,九指兒抱著話筒還在那吼呢,白樺都睡到地板上去了,大嘴兒四瘸子也是東倒西歪,邢彪手裡捏隨著一罐啤酒,皺著眉頭瞪著天花板。&ldo;怎麼都醉了?白樺,白樺…&rdo;小江推推白樺,白樺睡死了,呼嚕都打起來了。小江放棄白樺,看著邢彪這模樣還算清醒。&ldo;彪哥,你怎麼樣啊。要不上樓休息一會?&rdo;邢彪搖搖頭,搖搖晃晃的站起來。&ldo;我,我要回家,我媳婦兒,說,說了,必須回家。&rdo;&ldo;哎,我送你呀。外邊來幾個人,把他們送到樓上去。&rdo;小江趕緊去扶邢彪,邢彪走路都打晃了,腳下沒根,虛飄著,碰著了茶几,差點摔倒,嚇得小江趕緊扶住。外邊的服務生也都趕緊過來,扶著這個攙著那個,還來兩個彪形大漢架起了九指兒,九指兒不走啊,連竄帶蹦的掙扎,嗷嗷的喊。&ldo;我要唱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