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啊,把一塊紅薯放在爐子裡烤三小時,是什麼味道?啊,香甜的味道?那好吧,人呢,在這種溫度下站三小時,那就是汗一層一層的出,汗水的餿味。不中暑就不錯了,管他什麼味道。&ldo;爸爸,我三十多了。&rdo;被罰站軍姿還是他二十年前的事幾啊。&ldo;你就是六十了,我還活著,你做錯了我還罰你。墨跡什麼,聽我口令,立正,向後轉,走三步。&rdo;老爺子軍人出身,這一聲立正,絕對軍威浩蕩。讓人不得不服從。當過兵的人身體本能反應,在聽見立正的口號的時候,不由自主的站的筆管條直,做出被領導人接見的姿勢。不管是烈日酷暑,還是數九寒天,永遠保持一個軍人的良好狀態。張輝馬上就立正站好,聽號令,向後轉,走三步。&ldo;立正站好,不許動,不許喝水,三個小時差一分鐘也不許動。&rdo;張爸爸叫來自己的警衛。&ldo;給我看著他,他動一下,多一小時。&rdo;警衛答應了,拿著手錶,躲到陰涼處盯著張輝。張爸爸很滿意,圍著兒子繞了一圈,不錯不錯,當兵時候的精氣神都在這體現出來了。這當過兵的人,跟普通人就不一樣,軍姿這麼一站,你就能知道他以前當沒當過兵。雖然張輝穿著西褲,皮鞋,襯衫,可就是筆管條直的站在那。有些不倫不類啊。老爺子不這麼覺得,點了點頭。回屋去了。張輝眼睛往上看,太陽很大,秋老虎也很毒。這中午的氣溫,三小時的罰站,會是一場酷刑。可這個酷刑,遠不如他心裡翻滾的情緒。他現在哪有這個平靜的心情接受懲罰啊,他滿心眼裡惦記的只有夏季啊。就怕他真的哭了,就怕他委屈白轉,就怕他堵著火。他恨不得現在有個術法,有人在這給他罰站,他能進屋去,好好哄著他的小祖宗。張輝對著警衛投過去一個求助的眼神。他們可都跟著老爺子不少時間了,跟他關係可都不錯啊。警衛伸脖子看看屋子裡的張少將,搖晃了一下手裡的表,往前撥快了半小時。張輝偷偷對他豎起一個大拇指,哥們,夠意思。 小老爺捨不得鳥要問現在的夏季在幹嘛?吃冰激凌。張夫人一直怕夏季委屈的哭出來,拉回房間,大有長談的架勢。抓著夏季的手,心疼的就跟親媽一樣。夏季吧,說實在的,他現在不是傷心,也不是難過,是一種報仇的快感,因為不用他去吼,去指著張輝的鼻子罵,就有人給他撐腰。他也明白張輝不會做出什麼,他要是真的對自己有什麼二心,不會回應他那麼炙熱的親吻,也不會當著前任的面,如此親密。心裡不痛快那是必然的,可現在這種不痛快,已經讓丈人丈母孃幫著報復出來了。所以說呢,他現在心裡就是痛快。一看丈母孃心疼的眼神,夏季覺得,是不是他表現得太可憐了啊,他就是稍微的裝了一下,尋找靠山而已,他現在真的沒那麼痛苦。其實他現在很開心。真的很開心,痛快極了。可丈母孃一副常談的安慰他的打算,看著他的眼神,就跟看著下堂妻一樣。拜託,他不是被拋棄的那個,他才是吆五喝六,耀武揚威的那個啊。眼睛一轉。&ldo;媽媽,我想吃冰激凌。&rdo;張夫人就怕夏季生氣不吃飯呢,沒想到夏季軟軟的來了這麼一句。張夫人趕緊去廚房,開啟冰箱一看,沒有冰激凌。他們老兩口有沒人喜歡吃這種小孩子的東西,怎麼可能有呢。可是,兒子要吃,去買。拎著錢包找警衛。&ldo;去那個啥,哈根達斯的店,買冰激凌,各種口味的都買一份回來。&rdo;警衛趕緊去買,幸虧哈根達斯的店離他們軍區大院不太遠,開車過去往返二十分鐘,就回來了。夏季準備一個大勺子,抱著冰激凌桶,吃著甜滋滋,涼冰冰的冰激凌,心裡美。伸脖子看著站在院子裡,頂著大太陽,曬得滿臉倘汗的張輝,夏季狠狠的吃了一大口冰激凌,慡翻了。讓你大爺的跟別人在一塊產生誤會,讓你跟以前的那些人不斷的乾淨徹底,讓你惹我生氣,現在這就是報應,看著你被曬,被罰,他在屋裡吹著空調吃冰激凌,咋就這麼痛快呢。就算是警衛撥快了半個小時,可是,那還是兩個半小時呢,一點站到下午三點半,曬不死,也脫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