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保鏢走上來攔住了小推車,問道:&ldo;你有什麼事嗎?&rdo;&ldo;對不起,現在是換藥時間。&rdo;大帽子下面傳出來的是異常古怪的聲音。兩個保鏢互相對望了一眼,站在小推車前方的那個保鏢,突然間出手,出其不意地掀開了奇怪醫師的大帽子。烏黑的長髮迅速地披散下來,他似乎早有準備,頭果斷地低下,同時將手邊的小推車猛地向前一頂,車直直地飛了出去。他掉頭就跑。&ldo;站住!&rdo;兩個保鏢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們的目光集中在了那個奪路而逃的人飄動的長髮上,毫不猶豫地追趕了上去。長髮少年飛快地拐進了離自己最近的一條走廊裡。身後的人在拼命地追趕他,其中一個保鏢在追趕的同時按住了耳朵上的微型通訊器,對通訊器另外一邊的人大聲地說道:&ldo;大人,發現殿下了,殿下跑向了四樓。&rdo;&ldo;馬上把他引向電梯。&rdo;通訊器的另一端傳來果斷的聲音,&ldo;我已經安排了人接應!&rdo;&ldo;是!&rdo;風在他的耳邊呼呼作響。烏黑的髮絲在他奮力的奔跑中飄散開來,原本朝下跑才有逃脫的可能性,可是他卻固執地朝上跑著,跑過一層層的樓梯,跑過長長的走廊。走廊上的人紛紛躲避他疾衝而過的身影,他們震驚地轉頭看著那個很快消失的長髮少年。那個孩子,是小偷嗎?!在他的身後,追趕的人居然越來越多,他跑到了九樓的樓梯,卻發現有保鏢從十樓的方向衝了下來,他慌忙掉轉頭,跑向了走廊的另一端。那一端是醫院的電梯。他終於發現,自己似乎無路可逃了,除了電梯之外,所有的方向都是聚過來的保鏢,還有圍觀的人群。右腳似乎舊病復發,因為劇烈的奔跑,所以越來越痛,竟然有一種彷彿被千針刺的疼痛感正一點點地滲入到他的骨髓之中。周圍的氧氣似乎都被吸乾了,讓他的胸腔有一陣憋悶的疼痛。他跑向了電梯,在接觸到徐徐下滑的自動扶梯時,身體忽然一個踉蹌,雙腿再沒有任何力氣支撐自己。長長的電梯一階階地下滑著,他居然在高高的電梯頂端,直接跌下‐‐圍觀的人群發出驚悸的抽氣聲,所有保鏢都在同一時間搶上,殿下的生死就是他們的生死。&ldo;殿下‐‐&rdo;他在身體下跌的瞬間恐懼地閉上了眼睛,意識一片空白,等待著劇烈的疼痛侵襲自己。從這樣的高度跌下去一定會摔散的。他的手本能地朝著電梯扶手上伸出,腕上的天使手鍊一陣劇烈地晃動。幾乎是在那一瞬間‐‐一隻大手穩、準、快地抓住了他的手,奇蹟般地制止了他身體下墜的趨勢,長髮少年猛地轉過頭,清澈的眼眸中還帶著驚悸的懼意。靳楚南的心在那一刻就像是被一個重錘狠狠地擊中。他看到了南茉優含淚的眼眸,蒼白的臉孔早已經嚇得毫無血絲,甚至被他緊緊抓在自己手裡的小手都在無意識地顫抖著。電梯還在一層層地下降著,靳楚南沒有鬆開她的手,兩人站在電梯上,緩緩地下降。樓上的保鏢和樓下接應的保鏢都已經出現,紛紛站立在電梯的周圍,長長的電梯上,只有靳楚南和南茉優兩個人,在電梯的執行中無聲地下降。長髮少年就是南茉優偽裝的。靳楚南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小優蒼白的面龐上,他沒有說任何話,小優看上去還沒有從剛才的衝擊中緩過神來,她的手竟然冰涼冰涼。&ldo;你是在冒充殿下,想要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嗎?&rdo;靳楚南淡淡地說道。&ldo;……&rdo;&ldo;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他是什麼樣的人?!就這樣輕易地讓自己捲進來,捲進這個你根本承受不起的世界!&rdo;小優轉頭看向靳楚南,她從來沒有見過靳楚南如此正式冷銳的表情,他似乎是在責怪自己,但她倔強的心卻不肯輕易向他認輸。&ldo;我……&rdo;因為太過用力地奔跑,她的胸口疼痛非常,竟然連話都說不完全。&ldo;算了!&rdo;靳楚南輕輕地嘆了口氣,左手指按住了左耳上的通訊器,低聲說道:&ldo;所有的人去重症加護病房,殿下現在在那裡!&rdo;&ldo;不是……他不在……那裡……&rdo;小優微帶喘息的聲音夾雜著一絲顫抖,她斷斷續續地說道,&ldo;我只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