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便栽倒在夏笛的懷裡。&ldo;梔林‐‐&rdo;夏笛驚駭地大聲喊著,緊緊抓住了她孱弱冰冷的肩膀。老管家慌張地對身邊的僕人叫道:&ldo;快叫傑生來,送梔林小姐去醫院‐‐&rdo;梔林輕輕地昏厥在夏笛的懷裡,一顆眼淚順著她的面頰滑落,靜靜地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晶瑩剔透……文晴川,玄梔林要成為王妃了,真的……可以嗎?真的……可以嗎……寂靜的房間。所有的窗簾都被拉上,厚厚的窗簾遮擋住了所有可能射進來的光線。房間裡並沒有開燈,一片令人窒息的昏暗。咔嗒‐‐門被人輕輕地推開。老管家帶著夏笛走了進來,對著房間裡一個黑暗的人影,很小心地低聲說道:&ldo;少爺,傑生已經送梔林小姐去醫院了。&rdo;黑暗中。一個人躺在黑色的長沙發上,一動也不動,漆黑的眼眸靜靜地凝望著頭頂上的白色天花板。&ldo;她……哭得很傷心嗎?&rdo;&ldo;……是的。&rdo;聽到老管家的聲音,文晴川漆黑的眼珠輕輕地動了一下,緩緩地坐起身來。他的嘴唇一片脆弱的蒼白,他的呼吸很輕很輕,但每呼吸一下都會引起一陣鑽心的疼痛。好像是想要抑制這種疼痛,他伸出手,去拿桌子上的水杯,老管家趕忙走上去,想要幫他,但是文晴川已經拿起了盛著半杯水的杯子。握著杯子的手在半空中默默地顫抖著。文晴川的臉色蒼白一片,全身麻木得幾乎都沒有了力氣,甚至連握水杯的力氣都沒有了,他下意識地抓緊水杯,可是‐‐啪!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響!握在他手中的水杯突然迸裂,杯子居然被他捏成了碎片!碎片刺入他的手心,割出深深的血口子。剎那間,文晴川的右手血流如柱……站在門邊的夏笛震驚地捂住嘴唇,淚流滿面,老管家心痛地快步走上來抓住文晴川的手,但是文晴川揚起手攔住了他。&ldo;沒關係……&rdo;他臉上的表情一點都沒有變,彷彿那傷口是不痛的,那流出來的血不是他自己的。昏暗的房間裡,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卻又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他摸摸自己的額頭,茫然地朝四周看看,腦海裡,所有的思維都已經凍結了。右手掌上的鮮血如溪水一般汩汩流淌著……&ldo;我……聽到她的聲音了……&rdo;他搖晃著,恍惚地向四周看著,好像在尋找著什麼,聲音裡帶著茫然失措的哀傷,&ldo;我居然……讓她那麼難過……讓她……那麼傷心……可是,我卻……只能……聽著,我……什麼都……做不了……&rdo;他眼眸漆黑一片,眼中是空曠寒冷的光芒。然而。在他一個轉頭之間,晶瑩的淚珠居然無意識地從他微微凹陷的眼窩中滾落……滾燙的眼淚從他的面頰上落下……右手已經鮮血淋漓……這一切……他卻渾然不覺!&ldo;晴川少爺……&rdo;老管家老淚橫流,上前來扶文晴川,但又被文晴川推開了。他的眼睛空洞茫然,好似根本就不認識這些人似的。心中,有一種寒冷在瘋狂地蔓延著……完全是跌跌撞撞地,文晴川走向了房門,他的身體劇烈地搖晃著,似乎隨時都可能仰面栽倒,眼眸猶如深不見底的黑潭一般毫無光芒。夏笛流著眼淚看著文晴川從自己的面前走過,看著他搖搖晃晃地走出房間,老管家帶著僕人追上去的時候,文晴川已經踉蹌著走下了旋轉樓梯,走出了空曠華麗的大廳。&ldo;晴川少爺‐‐&rdo;老管家追出大廳,撲面而來的大雨淹沒了他的聲音。鋪天蓋地的大雨裡,樹葉在寒風中狂亂地飛舞。文晴川呆呆地站立著。冷冷的夜風夾著冰涼的雨絲掃到他的身上,墨一般的夜像深不見底的黑洞一樣橫亙在他的面前。雨水沖刷著他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