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三娘聽明白了,這是想先把鄒氏母女騙回來。鄒氏進了三房的大宅門,沒和離前是人家的媳婦。自己畢竟不是她的至親,不可能帶著侍衛進屋搶人。她又感嘆鄒員外老道。連憑證都寫給了自己。&ldo;堂祖母。鄒氏不願和二郎再過下去,想和離家去……&rdo;話未說完,聽到外間響起六孃的怒氣衝衝的聲音來:&ldo;她是三房的媳婦,你是四房的姑娘。你憑什麼cha手隔房的家事!&rdo;哎喲,這能搬的靠山都搬了出來。岑老夫人大概以為滕王真和國公府鬧翻了。這是在隆州地界,杜國公府卻在長安。想要來個強龍不壓地頭蛇呀。一直到現在,鬧的人是七娘是二夫人大夫人,還有正進門的六娘。岑老夫人還沒打算上場呢。岑三娘看著六娘一身側妃品級大妝華服,帶著嬤嬤女官氣派非凡的進來,站起身曲了曲膝,就站直了身子。曲膝是敬重皇帝家的面子。按品階,王爺側妃是二品罷了。岑三娘禮數到了,不等岑六娘叫起,就站直了身子。岑六娘進了屋,扶起岑老夫人,自顧自的坐在老太太對面主位上,傲然的說道:&ldo;來人,去把鄒氏母女接回來!&rdo;☆、談判談判仗著滕王府的勢就想接了鄒氏母女回來?岑三娘笑了笑,端起了茶盞,吹了吹杯口的白霧,聲音不大,足以讓所有人聽得清楚:&ldo;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有些不明白,岑家的家事輪得著別人家的小妾來管麼?&rdo;……別人家的小妾!滿堂瞠目結舌。尊貴的王爺側妃,上了宗室玉牒,咋在她嘴裡就變成別人家的小妾了。岑家姑娘嫁到別人家當妾,回來管岑家的家事……話傳出去,岑家還要不要臉面了?岑六娘氣得頭上的金飾無風自動,簌簌作響。還沒等她發作。岑三娘喝了口茶又道:&ldo;我既受親家老太爺所託,與岑家商議鄒氏欲和離一事。堂祖母,家醜不可外揚,您看外人是不是迴避一二的好?&rdo;外人?岑六娘站起身指著岑三孃的鼻子道:&ldo;誰是外人?你說清楚!&rdo;&ldo;側妃娘娘還當自個兒是岑家人哪。王爺把你休回來了?&rdo;話是對岑六娘說的,可岑三孃的目光盯的卻是王府跟來侍候的嬤嬤。出嫁從夫。岑六娘入了宗室玉牒,就算不得是岑家人了。岑六娘大怒,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就知道她這沒腦子的脾氣。岑三娘早防著了,輕輕巧巧的側過身,巴掌就落了空。岑六娘用力過猛,腳下趔趄,差點摔倒。岑三娘還在氣她:&ldo;側妃娘娘偷偷溜出王府,找國公夫人撒潑,這巴掌可不敢讓您打著了。好歹咱倆是堂姐妹。你打我一巴掌,我家國公爺少不得又要討王爺一張生死狀,和王爺再論論公道。咱們出嫁的婦人,大事上幫不了自家男人,也不能可著勁的拖男人後腿不是?&rdo;側妃若真打了杜夫人一巴掌。杜國公沒準能再踹自家王爺進湖。嬤嬤咳了咳,清了清嗓子道:&ldo;娘娘,既見過老太太。老太太無恙,您也可以放心回府了。&rdo;原來是打著岑老夫人身體抱恙的旗號出的王府。岑三娘故作驚訝:&ldo;堂祖母,您今早起身這麼晚,原來是身體不舒服呀。您年紀大了,可得好好保重。二堂叔發配去了幾千裡外的幽州,又不能堂前盡孝,心裡只怕擔憂的要死。&rdo;提起發配至幽州的二老爺,二夫人就哭了起來。這個死字咬得重。做壁上觀的岑老夫人臉色一變。二兒子在幽州軍中做文書,全仗岑三孃的大舅舅照拂。惹怒她了,讓二老爺去修城牆怎麼辦?岑老夫人又後悔起來。明知道杜國公和滕王鬧翻了,岑三娘哪裡會懼怕岑六孃的側妃身份。眼見岑六娘壓服不了她,留下來也是無益。老太太就對岑六娘道:&ldo;祖母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己,沒有病呢。好孩子,你有這孝心便罷了。既是嫁進了王府,就好生回去侍候王爺,早點為王爺誕下子嗣才是正事。&rdo;連祖母都拿岑三娘沒有辦法。話裡話外都叫她早點懷上穩固地位。祖母心裡在她著想啊。岑六娘忍著氣,睨了岑三娘一眼道:&ldo;祖母,你放心。在這隆州城裡發生的事,王爺不會不管的。&rdo;抬滕王出來壓服自己?滕王會管這些後宅破事?說笑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