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開口說話,神智尚還清楚,岑三娘鬆了口氣。轉頭看到方媽媽從暖壺套裡拎出茶來。岑三娘尖叫一聲:換新的來!方媽媽哎了聲:奴婢糊塗了,隔夜的茶水也喝不得。端著茶壺出去,喊了逢春和暖冬重新砌茶。杜燕綏看著她,微微一笑:忘記告訴你了,我一吃軟筋散就這樣。瞧著可怕,其實也沒什麼事。你若內疚就好好侍候我。軟,軟什麼筋散……你說什麼呀。岑三娘驚得牙齒差點咬著了自己的舌頭。(還有一章)☆、露餡露餡岑三娘心虛的躲避著杜燕綏的眼神,欲哭無淚的想,他怎麼知道的?居然不承認?杜燕綏有點佩服起岑三孃的厚臉皮了,好心提醒她:就是你放進茶水裡那種藥。你不是叫人喊丹華去了麼?她給你的吧!岑三娘半張著嘴,這人證物證這麼明顯就被他找著了?她的腦袋都快垂到胸口了,嘟囔著:明明事先餵過雞的,雞隻是軟了手腳,沒別的事。你晚上回來我都睡了,居然把這事給忘了。你怎麼就自己就喝下去了?這可不怪我,我只是放進茶裡,又沒讓你喝……這意思是不是她的錯,是自己手賤倒了茶來喝?如果不是想瞞著丹華自己沒喝軟筋散,杜燕綏真想跳起來打她的屁股。他眨了眨眼睛:怎麼想著在茶裡放軟筋散來著?你想做什麼?我……我就是好奇……岑三娘吞吞吐吐的。她好奇,想著放翻了杜燕綏,上下其手,讓他沒力氣反抗,想怎麼捉弄就怎麼捉弄。沒想到她忘了茶水裡有料,還沒勸,杜燕綏就自個兒喝了。沒讓她得逞,反而嚇得半死。夫人只要吩咐一聲,想要什麼姿勢我照辦就是,哪用得著軟筋散?杜燕綏戲謔的說道。岑三娘一時語塞,臉漲得通紅:你胡說什麼?她突然福至心靈,瞪著杜燕綏道,你知道茶水裡有軟筋散?你故意喝的?杜燕綏哪肯讓她戳穿,沒好氣的瞪她:我這不是今早渾身無力,發麻疹才知道?哎,我說你怎麼臉皮這麼厚?明明是你做錯了事,你還怨上我了?哼!岑三孃的氣焰頓時滅了,小聲道歉:我錯了,我認錯還不行麼?真的只是出點小疙瘩?你難受不啊?杜燕綏就哎喲喲的叫喚起來:好熱啊!全身像螞蟻爬著……三娘,我本想忍著不讓你擔心,這渾身癢的真忍不住了!哎喲,動不了,好難受!你還騙我說沒事!岑三娘都快哭出來了,急得直喊站在門口的逢春和暖冬:快瞧瞧大夫來了沒有?丹華呢?快去正氣堂催催!哎,差點忘了,別讓老夫人知道了!逢春讓暖冬留下來,自己提著裙子跑了出去。方媽媽換了茶水進來,和岑三娘一起扶了杜燕綏坐起來,岑三娘端了水喂他。瞧著他滿脖子都是疹子,想著身上就癢,難過的直掉淚。少夫人,丹華姑娘來了。暖冬稟了聲。岑三孃的火氣就上來了:你們先出去!方媽媽和暖冬行了禮出去,丹華進來,瞧了杜燕綏一眼,行了禮道:少夫人,您叫我?岑三娘恨得牙癢,瞪著她壓低聲音道:相公吃不得那玩意兒,你不知道嗎?丹華慢條斯理的說道:少夫人彆著急,這麻疹只是瞧著可怕,養上月餘就好了。可相公難受!他渾身跟螞蟻爬似的,又沒半點力氣。你怎麼能這樣害他!岑三娘正氣頭上,說著一巴掌就扇了過去。丹華不閃不避,臉被扇得轉到了一側。岑三娘壓根兒沒想到她不躲,不由呆了。丹華低著頭道:是奴婢的錯。少夫人放心,服些清熱解毒的湯劑,月餘就好了。說到底,還是自己大意了。岑三娘哼了聲扭過頭道:沒驚動老夫人吧?丹華輕聲說道:沒有。不過,大夫進府來問診,瞞不住老夫人。杜燕綏看著丹華半邊臉都紅了,心裡又陣陣嘆息。丹華硬捱了岑三娘一巴掌,擺明了是挨給自己看的。她誘著岑三娘下軟筋散,夜裡來灌藥,挨一巴掌當給自己一個交待。他苦笑道:丹華,你回去侍候老太太吧,往好了說去。嗯。丹華曲膝行了禮,轉身走了。三娘,你過來。我有事給你說。杜燕綏說道。岑三娘過去坐在c黃頭,怯怯的望著他。杜燕綏板著臉道:知道闖禍了是吧?岑三娘很乖:我錯了,我以後再不敢了。你說你怎麼連只雞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