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裡,又道:&ldo;今日上山,正碰上杜夫人返家。王爺,徐夫人在觀裡,她可會猜到老奴與你的關係?&rdo;&ldo;不用擔心。眼下她不會說出去。等她想說的時候,已經遲了。&rdo;滕王淡淡的說道。饅頭揹著揹包,上了樹,飲了口烈酒。夜色降臨,雨勢又大了起來。他拉上蒙面巾,緊緊雙肩的揹帶嘀咕了聲:&ldo;比包袱輕便,少夫人就是聰明。&rdo;他輕盈的翻過矮牆,像貓一樣,從陰暗處攀著木廊的廊柱翻上了屋頂。他趴在屋脊上,從包裡掏出塊黑色的油布蓋在身上,小心的移開了一片瓦,把耳朵貼在了fèng隙上。中間隔著承塵,聲音若隱若無的傳來。胡公公已經走了,屋裡只有徐夫人在侍候著滕王。&ldo;……大概三月吧,皇上會……丹華已去了……&rdo;饅頭急得抓耳撓腮,他一句都聽不懂。他暗罵著道觀的院子修這麼好做什麼,一邊輕輕的將瓦揭到旁邊。瓦片移開,露出屋頂的椽子。下面是薄木板搭的承塵。饅頭個頭大,他瞧準房梁的位置,抓著椽子想要滑下去。房梁在一步開外,他看了眼距離,只得放棄。腳勾住椽子,倒掛著探下身去。聲音更清楚了。&ldo;……杜燕綏必須死。我可不想她手裡還有握著兵權的大將。&rdo;饅頭一驚,她是誰?&ldo;王爺,後院牆下有腳印!&rdo;饅頭想都沒想用力勾住椽子翻了出來,腳尖用力在房頂上一點,朝外面躍了出去。瓦片嘩啦啦的掉進了天棚,發出咚咚的響聲。&ldo;屋頂有人!&rdo;隨著叫聲,院子外面衝進來數人,朝著後院包抄過去。饅頭只覺背後一股大力撞過來,差點被撞岔了氣。他攀住牆頭跳了下去,飛快的朝著後山的樹林奔逃著。院裡燈光亮起,滕王繞到後面,看了看牆邊的腳印,眉頭緊皺。一部份侍衛已經追了出去。剩下的人圍侍在他周圍。&ldo;王爺,屋頂移了個洞。&rdo;有侍衛上了房,察看著被移開的瓦說道。滕王負手站在院子裡,嘴角抽了抽:&ldo;原先不是見著我就躲麼?本王又猜錯一回。&rdo;徐夫人站在他身邊聽得清楚,禁不住吃驚:&ldo;是杜夫人?妾身一點都沒看異樣來。&rdo;&ldo;殺了那個人。如果沒追上的話……&rdo;滕王不知道被聽去了多少,想了想道,&ldo;下山。她一定在山下鎮裡打尖等著。&rdo;侍衛們牽了馬來,護著滕王從後山小道飛馳而去。雨夜裡,饅頭矯健的賓士著。追來的人都是好手,他不敢停。跑到一處低谷,饅頭遲疑了下。往左出山就是小鎮。往右則進入伏牛山脈,要繞很久才能出去。他一咬牙往右邊奔去。身後有追來的人,他不能把他們引到鎮上去。跑了一程,他找了棵大樹利索的爬了上去。雨夜在山林中追趕,哪有那麼容易。追來的人點著火把,黑夜裡看到幾點火光在林子裡閃動。朝著小鎮的方向追去,饅頭輕輕鬆了口氣。只要追不到自己。少夫人還有二十來個侍衛保護著。對方人少,也疑不到她頭上去。他渾身已經被雨水淋透了。饅頭取下揹包,驀然看到揹包上cha著一枝箭。他拍拍胸口心想好險。他拿出包裡的酒囊。心疼的發現已經被箭射穿了,酒漏得只有淺淺一點。他仰口喝了,嗅到濃烈的酒香,心裡頓時生出一絲不安來。他提起酒囊朝著不遠處砸了過去。發出嘩啦一聲。人順著樹爬了下來,就地一滾,翻進了糙叢中,耳朵緊緊的貼在地面。不遠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朝著酒囊落地的地方走了過去。不多時林子裡傳來輕輕的說話聲:&ldo;應該朝這邊跑了。不會遠。&rdo;饅頭數著對方的人數,有三個人。林子裡亮起了火把,腳步朝著大樹走來。來人圍著樹走了一圈,指著地上新鮮的腳泥:&ldo;就在這附近!&rdo;雪亮的刀貼著灌木糙叢揮砍刺著,離他越來越近。饅頭一動不動的伏著,手抓緊了匕首。晚上繼續更☆、確認確認山下的小鎮因老君上的道觀繁榮起來。鎮上的客棧有四五家。岑三娘一行人包下了其中一家的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