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不了方銘,她也沒多少難過。嫁給杜燕綏,她覺得也可以。除了滕王。岑三娘只要一想到俊美的滕王,就會想起船上那一幕。岑三娘有些恍惚,難道自己是個得過且過的人?只要對方不觸及她的底線,好像誰她都能將就。可她有什麼辦法?能由著她挑挑揀揀,婚前最好能自由戀愛一場?她笑了笑,想那些有什麼用?將來儘量的過得好就是了。她撐著下巴看岑知林,轉開了話題:&ldo;那個書院很難進麼?&rdo;&ldo;當然!&rdo;岑知林驕傲的昂起了下巴,&ldo;別鶴先生一年只收五名弟子。&rdo;他歪了頭斜斜的看了眼岑三娘:&ldo;蔡國公昔日曾在書院讀過半月書,深受先帝倚重。&rdo;好吧,意思是他將來不得了了不得了?岑三娘擠著笑臉哄他:&ldo;喲,我家九哥兒出息大了。&rdo;一誇之下,岑知林粉嫩的臉上染上了紅暈。從袖子裡拿出一個錦緞包著的物事放在桌上,清了清嗓子繃著小臉道:&ldo;你出嫁,這是我給你的。&rdo;&ldo;什麼啊。&rdo;岑三娘開啟一看,一雙金手鐲和一千兩銀票。玉的成色極好,金的份量也不輕。她皺了下眉,&ldo;這麼貴重的東西你哪來的?&rdo;岑知林撇嘴,有些不自在:&ldo;方七哥不方便見你。他說送你什麼都不如銀子實在。金手鐲是我攢的私房銀子打的。你是四房的女兒,本應給你多添些嫁妝……你放心,等我長大成人襲了四房的家業,再補貼你銀子。&rdo;&ldo;好,我也有孃家兄弟撐腰了。只是婚期就這幾日,大概只有出嫁那天你能見到他了。&rdo;岑三娘心頭又是一暖。&ldo;怎麼你身邊換了人。許氏和百糙呢?&rdo;岑知林這才問道。岑三娘笑了笑:&ldo;我放了她們身契。&rdo;岑知林的小眉毛皺成了疙瘩:&ldo;發生什麼事了?&rdo;岑三娘雲淡風輕的說道:&ldo;百糙認了許氏做乾孃。她年紀也不小了,放我身邊怕誤了她的前程,就放了她們身契,讓她嫁人給許氏養老。&rdo;岑知林嘀咕了句:&ldo;正是你用人之際……&rdo;他往外瞧了瞧,壓低了嗓子道,&ldo;你身邊還有可信之人不?如果沒有,我託方七哥給你買兩個。蔡國公不在了,國公府畢竟不是尋常人家,你身邊得有自己人,別傻呼呼的。&rdo;被個十歲的小孩教她如何應付大宅門,岑三娘覺得自己還真是傻呼呼的。空有兩世為人的經驗,還不如這裡的小屁孩警惕性高。她好像就從來沒想過杜燕綏家的情況,十足的缺心眼啊。她認真的應道:&ldo;我曉得了。才買了兩個十歲的小丫頭重新調教。&rdo;岑知林看了她一眼:&ldo;京兆杜家你知道多少?&rdo;岑三娘好笑的看著他道:&ldo;總比你知道的多。這麼小就cao心,當心未老先衰。&rdo;岑知林哼了聲站起身道:&ldo;內宅我不宜多留。好在方七哥在長安做生意。我去了書院,有什麼事你便讓阿福去尋他。出嫁那天我再過來。&rdo;&ldo;等等,讓阿福去找他?你要把阿福留給我?那你身邊有誰侍候?你才十歲呢。&rdo;岑三娘大驚。岑知林不屑的看了她一眼:&ldo;阿福的爹叫何老杆,會趕車。他娘一手好廚藝。我討了兩房家人陪我去書院。他們暫時借給你做陪房。等你站穩腳跟,將來還回來跟我。免得阿福那小子守著我哭。&rdo;看來自己的運氣著實不壞,用四房的產業換了個好男人。丈夫如衣服,兄弟卻是一輩子的。倒也划得來。岑三娘這樣想著,一口應下了。作者題外話:明天中午更不了,有飯局。晚上再更。叮囑婚禮前一天鋪c黃是小韋氏和岑四娘帶著人去的。回來後說起岑三娘聽:&ldo;……不是居中的正院。兩進的套院,勝在環境清雅。後面那座園子和公主府的後花園只有一牆之隔,望出去的景緻極好。&rdo;言詞中頗有些遺憾,又帶著寬慰之意。杜老夫人和杜二夫人鍵在。杜燕綏雖是唯一的男丁,也沒有越過兩位長輩住進正院的道理。岑三娘能理解。她默默的聽著,在心裡大概想象了下杜家的概貌。她對那座花園挺感興趣。栽花種糙打發時間,沒準還能研究下怎麼種牡丹名品,賞完了能賣錢。小韋氏離開之後,岑四娘拉了她在院子裡散步。瞧見岑四娘欲言又止的模樣,岑三娘拉了她去涼亭坐了,打發阿秋去廚房端點心。左右沒了人,侍候的小丫頭站在亭外。她這才笑道:&ldo;四娘可是在杜家看出什麼來?有話直說無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