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魄的心也痛得抽搐。原來她穿女裝第一個瞧見的人是風揚兮,不是他。她出嫁時雖然換了女裝,她卻穿著自己常穿的月白色,他原以為她心裡還念著他的。&ldo;月谷主,我可以走近點兒和他說話嗎?&rdo;永夜笑嘻嘻地問月魄。那種禮貌輕而易舉地形成一種疏離。月魄笑了笑,站在門口沒動,&ldo;當然,只不過不要出格。別忘了,你明天就是我的妻子。你的手不論碰到他什麼地方,我都會把那塊地方的ròu挖出來。&rdo;&ldo;喂,我說永夜,你千萬不要害我,離我遠點兒。&rdo;永夜呵呵笑著走近,&ldo;嫁個愛吃醋的丈夫挺好,雖然聽起來恐怖,但是,他在意我的感覺真的很好。&rdo;風揚兮看著永夜撲哧一聲笑了,&ldo;你明天又要嫁他了?&rdo;永夜悠然道:&ldo;你真是個禍害!為了你前天我要嫁太子燕,明天又要嫁給月谷主。你是我什麼人?我需要為了你出嫁?我來看看你,讓你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為了你要嫁人。&rdo;她的感覺告訴她,房間隔壁坐著四個人,都是高手。她抬手將散落的一綹頭髮綰起,一根細竹管順著她的手滑落在風揚兮掌心。不管回魂說的是不是真的,她只能一試。她的內力沒了,她的手還是一樣的巧。永夜蹙著眉道:&ldo;你是中了什麼毒嗎?跟病貓似的,一點兒不像名動江湖的大俠。&rdo;&ldo;化功散啊,不然我躺這兒幹什麼?不是無力嗎?&rdo;風揚兮嘆氣,眼睛一如從前的銳利,&ldo;我不關心那個,我只關心,你看出來沒有?你是不是為了我而嫁人?&rdo;她眉心皺得很緊,似乎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想了會兒永夜才嘆了口氣,&ldo;畢竟你也救了我很多回,月谷主說,不管是不是為了你,我都得嫁他。多一個理由也沒關係,讓你記得我的情也好。&rdo;她站起身,回頭望向月魄,&ldo;我們走吧。&rdo;月魄笑了笑,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道:&ldo;我以為你會撲上去,劃破腕脈弄破肌膚餵你的血給他解毒。&rdo;永夜白了他一眼,&ldo;真的可以解嗎?你們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告訴我?&rdo;&ldo;當然,只不過你沒那麼笨,明知做不到的事情,你怎麼會做呢?&rdo;月魄說著猛地扭過永夜的手,風揚兮臉色一變,永夜的手指手腕潔白如玉,沒有半點傷口。永夜痛得面色發白,卻笑道:&ldo;可惜這裡沒有血泉,我相信血泉解化功散比我的血有效得多。&rdo;月魄盯著她,眸子裡顯露出一種傷感、一種恐懼。他慢慢鬆開她的手,笑道:&ldo;你的手很美也很巧,我捨不得拗斷它。&rdo;他回頭衝風揚兮一笑,&ldo;明日請風大俠一定前來喝一杯。你救了星魂多次,在下很是感激。&rdo;月魄擁著永夜走出了房門,很小心地掩上門。風揚兮閉上眼,掌心貼著那根細竹管,咧嘴笑了。魂飛魄散下弦月照亮了山谷小鎮。透明的灰雲遮住了月光,灑下蒙朧的暗影,顯得那麼幽黯。而群星卻亮如燈火,璀璨瑩亮。永夜望著銅鏡裡的自己嘖嘖讚歎。笑著對四個侍女道:&ldo;你們的手真巧,我越看自己越漂亮。&rdo;&ldo;小姐原本就是無雙國色。&rdo;永夜站起來,輕走了兩步,繁華綺麗的大紅衫裙像湖水泛起的漣漪層層漾開。&ldo;其實走路真的不方便。要耐著性子,不能著急,一步不能邁大。貓步就是這樣,左五寸右五寸,屁股扭扭。&rdo;她喃喃自語,像一朵流雲滑到了門口。月魄也穿了身大紅,一洗從前淡泊的模樣,英俊的臉襯得越發神彩飛揚。他揮了揮手。屋裡的侍女曲膝告退。&ldo;你和我想的一模一樣美麗。只不過,沒有新娘子這樣好動的。你應該在這裡坐著,等著酒席完了我來揭你的蓋頭。&rdo;月魄微笑著,如果沒有意外,她會是他的。然而無形中卻有一道牆橫亙在他與她之間。就算他安排好了一切,他還是得不到她。他期望這一刻晚點到來。能多瞧瞧她,也是好的。永夜眨眨眼道:&ldo;不是說要在酒樓宴請賓客的嗎?&rdo;&ldo;那是男人的事情,我和街坊鄰居還有風大俠喝過喜酒就回來揭蓋頭。乖,回去坐著等。&rdo;月魄扶著永夜來到c黃邊坐下,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心裡湧出離別的傷感。他親手為她蓋上紅蓋頭。那塊綢布落下遮住她容顏的瞬間,月魄的笑容已消失不見。為她揭蓋頭的人不會是他。不管他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