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小姐又知道啦?&rdo;明藍瞪眼的樣子讓永夜愛極,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心裡對秋水山莊陳秋水藏著的美人十分嚮往。一個明藍如此分明獨特,別的美人定也不差。雖然安伯平道陳秋水靠了安家的財力支援。可是永夜卻相信,能得風揚兮信任之人,能畫出大氣磅礴的山水之作的人心胸定然寬廣,絕不會是貪圖錢財之人。這就讓永夜奇怪。為什麼安伯平會認為陳秋水是這樣的人。也許認識了陳秋水,她也能知道了解幾分安伯平要她作假畫的目的。&ldo;可是我想出去走走總不能這樣子出去吧?我倒是不怕,就怕別人瞧了害怕。&rdo;永夜說的是實話。這個時代一年四季都包得嚴實。要在前世,大熱天,她早就打著赤膊或隨意籠件汗衫了事。明藍嘟了嘴道:&ldo;風公子說小姐醒了肯定呆不住,我家老爺便道小姐若願意就去秋水山莊玩玩。&rdo;她笑嘻嘻的拿出一個布包遞給永夜。開啟一看,居然是件淺紫色的裙子。還配了件白衣的紗質大袖襦衫。永夜想起那日在綢緞莊,風揚兮逼著她量尺寸就做的這件衣裳,手指撫摸著絲滑的料子,百般滋味湧上心頭。她搖了搖頭:&ldo;我不穿女裝。&rdo;她想起了月魄。他還在遊離谷手中,她怎麼能換了女裝讓別人瞧見?他希望她換了女裝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他啊。永夜鼻子有點酸,她又想起了昨晚風揚兮的那一吻,頓時意興闌珊。&ldo;明藍,我想在這裡坐會兒。不去山莊了。如果方便,你可不可以送套茶具來?我想煮茶。&rdo;&ldo;小姐!&rdo;明藍不解的看著永夜。她披散著頭髮穿了件中衣就這樣美麗。她為什麼不穿上更美麗的襦裙?永夜取了風揚兮的琴放在矮几上,抱歉的對明藍笑笑:&ldo;替我多謝你家老爺的美意。&rdo;她緩緩伸出手腕,中指豎直下探按響一弦輕音。永夜望著水面劃過的一隻鳥,想起王勃的詩句:&ldo;落霞與孤鶩齊飛。&rdo;她就像那隻孤飛的鳥,不敢與人親近。刺客就是這個命。她心疼月魄,親近月魄也因為他和她一樣,都是同樣的苦命。巷子裡粗茶淡飯的溫馨歷歷在目。她怎麼可以舍他不顧?琴聲由哀傷到悲憤,永夜指法越來急。她不知道彈了多久,酷熱的下午永夜感覺不到絲毫熱度。她甚至聽不見自己的琴聲,目光遠眺沒有焦距,眼前腦中所想的全是月魄與薔薇。一隻手驀然放在弦上,琴聲嘎然而止。&ldo;你的手這麼精巧,傷了指頭可不利於發暗器。&rdo;風揚兮平靜的聲音中分明帶有一絲怒氣。許久不彈又彈得時間太長,指尖傳來一絲痛楚。永夜垂下眼眸問道:&ldo;有訊息了嗎?&rdo;&ldo;你是擔心薔薇還是月公子?&rdo;永夜轉開頭,她擔心薔薇也擔心月魄。只要想到他們陷在遊離谷的包圍中,她就著急,沒辦法心靜。風揚兮突然一笑,望定湖上落日道:&ldo;你瞧,黑夜馬上就要來了,可是明天還會有這樣輝煌的落日。&rdo;永夜愣了愣,不知道他究竟想說什麼。她現在沒有心情陪他賞落日,咬咬唇道:&ldo;安伯平說花了一萬兩銀子請遊離谷幫忙,控制了月魄和薔薇,就為了讓我給他摹古本做假字畫。濟古齋和大昌號都是安家的生意。&rdo;&ldo;你學的東西真多!這也是一個刺客需要學的?&rdo;風揚兮很疑惑。他的話又激起了永夜的難過。她不想的,前世做殺手,這世還做刺客,她很累。風揚兮的語氣聽到永夜耳中充滿了嘲笑的意思。刺客不需要學這些,只需要學殺人是嗎?她冷笑道:&ldo;總比某人口口聲聲不與權貴結交,卻和佑慶帝太子燕密切勾結來得慡快!至少,我是靠本事吃飯!永夜一直想知道大俠做什麼活計賺錢生活,現在懂了。&rdo;她居然說他當走狗賺銀子吃飯?風揚兮氣得牙咬得死緊,額頭青筋直跳,轉開頭不看永夜,省得一巴掌打死她。這麼多年的修為居然會被她氣得失控,風揚兮很佩服永夜。他深呼吸,不明白為什麼一句話就惹得她像刺蝟。風揚兮怒力控制住怒氣,緩緩和她說正事:&ldo;不論是遊離谷要你呆在安家作畫,還是安家需要你作畫。你都有機會進入安家查這件事情。不過,你只有一個月時間。無論查出什麼樣的結果,你必須準備嫁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