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血珠光芒大盛,嗖的一聲,竟再次回到了葉初寒的手裡。一直跪在堡主身旁的精瘦漢子終於也露出一臉懼色,遠遠地避開堡主僵冷的屍首,顫抖著幾乎全身伏地。滿廳堂主盡皆變色。如此殘忍的殺人手法,普天之下,也只有天山雪門門主葉初寒才做得出來。&ldo;我說過‐‐&rdo;葉初寒居然笑看蓮花微微有些蒼白的面容,依然輕輕地把玩著那枚追魂奪命的噬血珠,&ldo;我要讓傷你的人,千倍萬倍地償還。&rdo;蓮花一怔。臺階之下,忽地傳來一個驚懼的聲音。&ldo;我願意歸伏天山雪門,定當竭心全力為雪門效力,從此絕無二心!&rdo;精瘦漢子伏在地上,拼命地表達自己的忠心。他如此恐懼,只因他不想死。葉初寒輕笑,&ldo;你不是川中唐門的人嗎?這麼快就歸伏了我?&rdo;&ldo;我不是川中唐門的人,只不過是混在其中而已,&rdo;那精瘦漢子抬起頭來諂媚地一笑,&ldo;若干年前,我也曾與天山雪門打過交道,我的真實身份,是血影四煞裡的老二。&rdo;他的臉笑得有些扭曲,竭力套著近乎。然而。站在葉初寒身邊的蓮花卻在突然之間臉色煞白,瞪大眼睛看著跪伏在地上的精瘦漢子,憤怒剎那間在她的眼底凝結成凌厲的殺意。她死死地看著那個人,&ldo;你說你是誰‐‐&rdo;那精瘦漢子卻似乎找到了生機一般興奮地笑起來,&ldo;我就是血影四煞裡的二當家,我們四兄弟當年也曾揚名江湖……&rdo;他的話未說完,卻再也沒有機會說下去了。銀色軟鞭剎那間勒住了他的脖子,蓮花手持軟鞭的另一端,烏黑的長髮隨風舞起,雙眸中凝滿了殺意。&ldo;你可知我是誰‐‐&rdo;&ldo;你……&rdo;精瘦漢子被勒到雙目突起,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覺得那銀色軟鞭束得越來越緊,幾乎要將他的脖頸折斷。蓮花的眼珠竟有淚滾出,聲音猶如從齒間磨了出來,&ldo;八年前,野郊荷塘,那個被你們打到死去活來的小女孩,你可還記得?!&rdo;那精瘦漢子面如死灰,恍若一條死魚,渾身僵硬,&ldo;……你……你……&rdo;他全身忽地一鬆,已然氣絕。正廳之上,滿座皆驚。蓮花居然敢在葉初寒的面前殺人,尤其是在葉初寒還沒有下令要處死此人的時候。蓮花收回銀鞭,轉過身去面對葉初寒,已然單膝跪下,眼眸沉靜,&ldo;蓮花擅自行動,請門主責罰。&rdo;她的話音剛落,只覺得身後一陣冷風襲來。那是暗器襲來的風聲。精瘦漢子居然還沒有死!!轉身面向葉初寒的蓮花,背後的空門要害已經完全暴露在暗器之下,毫無防護。葉初寒銳利的眼眸陡然睜大,修長的手指間,噬血珠呼之欲出,卻在剎那間被他硬生生地收住。一道青色的光芒匹練般在正廳裡閃過。凌厲的殺氣自鋒利的劍刃中如青龍般吞吐而出,只聽到&ldo;當&rdo;的一聲,暗器與青冥劍相擊,緊接著,就是一聲沉悶的聲響,長劍已然刺入那發暗器之人的胸膛之中。兩枚毒蒺藜落在了地面上,透出一抹暗淡的光來。湛羽拔出刺入那精瘦漢子胸膛中的青冥劍,在徹底死去的精瘦漢子身上擦乾淨劍上的血跡,面容沉冷,收劍回座。這一番兔起鶻落,從毒蒺藜中救得蓮花性命,不過一瞬。蓮花靜靜地站著,紋絲未動。三年來,湛羽和蓮花,攜手抗敵的次數,已然無法計算。每一次執行天山雪門的任務,他們都不用去看自己的背後,因為他們知道,只要對方一息尚在,必會為自己守住身後的所有要害空門。金戈鐵馬,執手江湖,他們之間,那一份生死與共的默契無可替代!葉初寒復又緩緩地斜倚在軟榻上,眸光如初淡定,唇角含笑,然而終於還是輕輕地攥緊了那枚血氣森然的噬血珠,似乎再沒有了把玩的興致。他的目光在蓮花和湛羽的面容上,緩緩地掃過。大廳裡,一時之間,死寂無聲。葉初寒忽地輕輕地笑出聲來,絕美的面容上,那一抹笑意猶如春雪融卻,可令世間萬物失卻顏色。&ldo;你們兩人之間的感情……還真是讓葉某傾羨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