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他的懷裡吃力地往外掙,流著淚顫聲道:&ldo;不可能了,我們真的不可能了。&rdo;他竟是這樣的喜怒無常,忽然間就雙手狠狠地攥住了她的肩頭,將她拽到自己的眼前來,憤怒地瞪著她含淚的雙眸,&ldo;是不是連你也看不起我?!你也覺得我永遠比不上虞昶軒?!&rdo;她絕望極了,&ldo;我沒有。&rdo;他冷笑一聲,恨恨地道:&ldo;那就別再對我說不可能,我說過,我就是讓你死在我手裡,把你挫骨揚灰,也絕不會再讓你和虞昶軒有見面之日!&rdo;她虛弱到了極點,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他忽然上前來親她的臉,她絕望地往外掙脫,絕望地撲打他,甚至於咬傷,但都起不到半分作用,他將她死死地按在了那裡,一面吻她一面含糊不清地道:&ldo;平君,如今他們都在逼我,我活的真難,我什麼也不要了,我只要你。&rdo;她頓時間面色雪白,抓起藏在身上的那一把短劍就往他的身上刺,卻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臂,他從她的手上將那一把劍奪下去,隨手便扔開了,低頭便開始用力地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她使勁地往外推他,哭道:&ldo;江學廷,你不是人!&rdo;他不管她的抓撓哭泣,也根本就不在乎,只貪婪地需索,她的所有反抗都如蜉蝣撼樹一般無可奈何,他瘋狂地侵佔著,終於感覺到了她身體裡的暖意,彷彿是可以侵入他骨子裡的暖意,讓他忍不住發出含糊的嘆息,&ldo;平君……&rdo;他聽到她在他身下絕望的哭泣,她害怕傷了肚子裡的孩子,竭力彎起身子,不敢用力地去掙,只能發出很細很細的哭聲,脆弱得如一根單薄的絲線。他真恨不得將她就此粉身脆骨,只要這樣的溫暖別再離開,組從失去她之後,他總以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己能找到更好的,可偏偏就是找不到,全世界的人都在背叛他,嘲笑他,他已經隱忍了太久,卑躬屈膝了太久,他早就受夠了,只有此時此刻,他才終於知道了由他親自主宰的,這般所遇所為的快樂與滿足,哪怕是將她從虞昶軒的世界裡血淋淋地剝離,哪怕她下一刻就死了,他也要達到他這一刻打的目的。落地窗外史鋪天蓋地的大雨,那樣大的雨聲,就像是她曾經住過的家門口那一棵棗樹,在一個清晨裡,當她倚門看著他離開的時候,棗樹的枝葉在她頭頂簌簌作響的聲音,她對他微微一笑,圍在頸項間的紗巾隨著風翩翩飛舞,那樣的美。他還記得,一直都記得。窗外的雨漸漸地停了,夜色退去,天邊漸漸地透出一片青色。她覺得自己好像是碎了之後又重新fèng補起來,所以全身上下每一處都是傷口,乾裂的嘴唇上是沁著血的口子,喉嚨裡滾燙髮熱,她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吃力地一點點往落地窗那裡爬。落地窗被她推開一個小小的fèng隙,窗簾上軟軟的小絨球在她臉上滑弄著,那一個水杯還擺在外面,裡面存了一杯冰冷的雨水,她雙手捧著杯,哆嗦著將那些雨水喝下去,涼涼的水卻彷彿是甘露一般,疼痛的咽喉便舒服了許多。江學廷的呼吸有些急促,&ldo;為了他的孩子,你就真的連命都不要了?你這樣為了他有什麼用?!只怕他早就把你拋到腦後去了!&rdo;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趴在那裡,散亂的頭髮軟軟地貼在蒼白的面頰上,她抬起眼眸看著遙遠的天際,嘴唇輕顫著,滾熱的眼淚流滿了她的整張面孔,這樣的形景便彷彿是一縷脆弱的輕煙,隨時都會逝去一般,簡直不堪一擊。他終於把頭轉過去,再也不看她,嘴角無聲地抽搐了一下,&ldo;我不會再碰你的孩子,只要你活著。&rdo;虞軍與扶桑軍虎視日久,雙方劍拔弩張,如導火索一般,一觸既燃,自開春與江北蕭家取得聯合協議之後,便正式對扶桑軍宣戰,三月末,九區總司令虞昶軒奉命緊急開往東線,虞昶軒本就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一到戰區東線,便迅速在雲州到楚門一帶修築起一道國防工事線,死死壓制住妄圖自南向北攻上來的扶桑軍。這一場戰役自然石打得兇猛激烈,虞昶軒更是親自上前線坐鎮督戰,左胸被炮彈碎片掃中仍不肯回撤,雙方激烈交火對峙直達三個月之久,直至國際聯盟cha手,揚言調和,這一場金陵政府與蕭氏軍閥聯合共抗扶桑之戰,才得以暫時平止。六月末,金陵虞家官邸內,紅豔的石榴花開的滿目燦爛,被下午的日頭照著,更是晃花人眼,琪宣穿著件月白色的緞袍,躲在院子裡的石榴樹下,就聽虞仲權的書房裡,父親的聲音順著窗格子高高地傳出來,竟是很憤怒地道:&ldo;就為一個已經死了的女人,他就這樣不要命了,我沒有這樣的兒子,死了倒乾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