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仲祺的臉色頓時一沉,冷聲打斷了湯敬業,&ldo;她就留在這,哪也不會去。&rdo;湯敬業見他如此堅決,就不吭聲了,高仲祺也沒看他,只道:&ldo;你先回去,我明天下午回參謀部。&rdo;湯敬業便帶著人轉身走了,一頭獵犬已經將負傷的野兔子叼了回來。高仲祺道:&ldo;扔給它們吧。&rdo;那侍衛道:&ldo;是。&rdo;從狗嘴裡將半死不活的兔子拿出來,順手扔到了一旁的空地上,那兔子還掙扎著蹬腿想跑,侍衛吹了一聲口哨,那些獵犬便一擁而上,爭先恐後地吞咬嚼咽那隻兔子。高仲祺轉身往別墅裡面走,挽翠正站在臺階上看著幾名家丁掃雪,一抬頭看到高仲祺走過來,忙上前來笑道:&ldo;高少爺。&rdo;高仲祺道:&ldo;她起來了麼?&rdo;挽翠笑道:&ldo;起來了,不過發了好大一通脾氣。&rdo;高仲祺瞭然一笑,一轉頭看到種在庭院裡的相思樹底下還覆蓋著一層雪,那相思喬木長了有百十載光陰,如今樹幹粗大筆直,參天而起,冠如華蓋。挽翠看高仲祺望著那棵樹,便笑道:&ldo;昨兒晚上賀蘭小姐還說今天要出來撿紅豆呢。&rdo;高仲祺微微一笑,道:&ldo;她想要紅豆?&rdo;挽翠便點點頭。高仲祺卻望著那株相思樹,眼裡的笑意越發地濃厚了。玲瓏骰子,入骨相思屋子裡很安靜,高仲祺端了一盤蜜瓜,一推開門,就能聞到飄浮在空中的&ldo;西子香荷&rdo;香氣,他先往c黃上看了一眼,卻沒看見人,一轉頭就見她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發呆,依然穿著那套粉紅色的睡衣,她把下頜擱在膝蓋上,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他走過去,將蜜瓜放在茶几上,伸手在她的肩頭上摸了一下,觸手就是冰涼,可見她在這裡發了好久的呆了,立即蹙眉道:&ldo;這樣涼,快到c黃上躺著去。&rdo;他一說話就把她驚回神來,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一雙眼眸亮晶晶的,如明月照耀的白雪,他被她這樣的目光看得微微有些心虛,才要說話,她卻突然拿起了一旁的一個緞子靠墊,沒頭沒臉地朝他身上打過來,他任由她打了幾下,笑道:&ldo;一點都不疼,你倒是去換個花瓶,一下子就把我敲暈,別捨不得打。&rdo;她怔了一怔,看著他的眉眼,整張臉&ldo;刷&rdo;地一下紅起來,咬牙切齒地道:&ldo;誰說我捨不得。&rdo;索性扔了靠墊,雙手朝著他用力地撲打,他這回卻握住了她的手臂,依然笑道:&ldo;你小心手疼。&rdo;她半天抽不回自己的手來,又急又氣,眼淚卻一下子湧出了眼眶,連聲道:&ldo;你簡直是強盜,流氓……你欺負人,你太欺負人了……&rdo;他卻放開了她的手,順手用叉子叉了一塊金黃色的蜜瓜送到了她的嘴邊,賀蘭咬著嘴唇將頭一轉道:&ldo;我不吃。&rdo;她又道:&ldo;我的衣服呢?你把我的衣服拿到什麼地方去了?&rdo;&ldo;我藏起來了。&rdo;&ldo;你無賴!&rdo;他便一笑道:&ldo;你罵我是無賴,那我就是無賴,這事兒還沒說清楚,萬一你趁我不注意跑了,我豈不是白忙乎了,這回你不嫁給我也不行,你是我們高家的人了。&rdo;賀蘭轉頭怒氣衝衝地看看他,他的笑容卻更加地深了,一副任打隨罵的樣子,她快被他氣死了,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子,面紅耳赤地急道:&ldo;我……我跟你拼了。&rdo;她又撲上來打他,他只是笑,天旋地轉地將她抱了起來,賀蘭使勁地踢著腿,羞惱著道:&ldo;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rdo;他把她放到c黃上,又拿過被子嚴嚴實實地將她裹起來,賀蘭還在掙著他,他卻把頭一低,將她的臉扳過來面對著他,一雙黑眸直視到她的眼睛裡,微笑著道:&ldo;賀蘭,我們回去就登報結婚。&rdo;他那目光灼灼如曜石一般,賀蘭的心怦怦直跳,卻垂下了眼睛,輕輕地抿著嘴唇,他一笑,忽地低頭在她的嘴唇上蜻蜓點水一般地吻了一下,賀蘭忙一偏頭,卻順勢把頭靠在枕頭上,用手慢慢地扯著上面的流蘇,悶悶道:&ldo;你把我給算計了。&rdo;高仲祺笑道:&ldo;那麼這次是我贏了,高夫人下次也算計算計我,佔我便宜,來一次反敗為勝,行不行?&rdo;賀蘭低聲啐道:&ldo;呸,誰希罕當高夫人。&rdo;他微笑道:&ldo;我順口說的,你不用這麼著急認。&rdo;賀蘭這回連耳根子都紅了,氣得伸手去捏他的耳朵,&ldo;你這個人簡直壞透了。&rdo;他哈哈大笑起來,道: